白驼山主忙道:“欣欣,你真是明察秋毫。我本来并无害你之意的,我假装要杀你,不过是试探这贱人而已。”
金狐怒道:“我早知道你是无情无义的了,却还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我真后悔给你骗了一生。”
白驼山主冷笑道:“刚才我试探你口风的时候,你怎样说的,要不要我复述出来?”他用问活的语气,但却并不住口等待,就把金狐那句活复述出来了:“好吧,你要杀她,那也由你!”而且模仿她的神气和语调,维妙维肖。
两人都没气力打架,只能吵嘴。不过吵嘴也不能维持多久。
渐渐就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穆欣欣这才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也不必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想要我的解药。但可惜我只是种出了黑心兰,却还没有把解药制成功。这种毒是根本没有解药的!”
白驼山主大惊,用了最后一点气力骇叫:“没有解药?”
金狐却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说道:“我本来想和这无情无义的人同归于尽的,今日得遂所愿,那也很好啊!”
穆欣欣则凄然笑道:“是啊:他对我和对你都说过同样的话,希望从今之后,永远也不和我们分开的。我们三个,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所以我也觉得应该完成他的心愿,这样的结局,的确是最好也不过了!”
她保持那凄凉而又带着快意的笑容,看白驼山主和金狐相继倒下,最后她也倒下去了。
待穆娟娟找到这间密室之时,发现的只是三具尸体了。
善、恶、爱、憎、情、孽、恩、怨,都已同归于尽!
穆娟娟紧握丈夫的手,低声说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这句话我如今是真正懂得了。”齐勒铭默然不语,半晌叹道“是啊,人谁无错,做错了事不打紧。怕的是错不知错,一直错下去。”
穆娼娼道:“多谢你的提醒。”齐勒铭道:“我不只是说你,也说我自己。扩而大之,和咱们同一类的人都可以适用。”
穆娟娟如有所思,忽道:“是不是也包括上官飞凤?”
齐勒铭道:“她和我们表面相似,其实并不相同。她做的是时是错,局外人恐怕也很难评定。下过,别人的事情咱们也无谓谈论了。此间事已了结,咱们是可以走了。”
穆娟娟道:“那盘残棋呢?”
齐勒铭道:“棋局已经摆明,依你说应该走哪一步才对?”
穆娟娟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齐勒铭道:“是啊,咱们只能把局中人引来,让他们看清楚了这局残棋,至于残枫应该如何收拾,咱们就恐怕是帮不上忙了。”
三、花自飘零水自流
不错,俗语虽说当局者迷,但在某一些人生的棋局中,往往也有局中人比局外人更清醒的。卫天元清醒过来了。
他看见的是一片火光,齐勒铭等人临走的时候,已是把白驼山主的制毒机关付之一炬。火光还未媳灭,山上的建筑已是化成瓦砾。
不但齐勒铭夫妇业已不见,上官飞凤也不见了。
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楚天舒。卫天元黯然道:“飞凤走了?”
楚天舒道:“你别问我她去何方,莫说我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话实是话中有话,但卫天元已是无暇推敲了。只是茫然反问:“为什么?”楚天舒道:“因为我知道她已经不想再见你了。”
卫天元道:“她还有什么话留下给我吗?”
楚天舒道:“她说对不住你。但也不想求你原谅。只盼你能够找到幸福。”
上官飞凤留给他的话就这么多了,但楚天舒却加上自己的意见,另外说了几句:“你这次也是她救活的,即使她有什么对不住你,功亦足可补过了。”
卫天元茫然望向远方,苦笑说道:“我也不知是谁对不起谁。
雪君呢?”
楚天舒道:“哦,她来过了么?我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