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被秦桧这个狗贼哄骗,故而朕才犯下大错,险些杀害朝中忠良。”
赵构痛苦的说道:“朕思来想去,唯有卿家是朝中忠臣,故而特意来见卿家。还望卿家能以大宋百姓为己任,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啊!”
张浚瞪大了眼,好似第一次认识官家。
“张卿,可愿助朕一臂之力吗?”赵构询问道。
张浚有些犹豫,良久后摇头道:“臣才能不够,不足以担当如此大任,还请官家另择贤能。”
赵构顿时一愣。
这泼天的富贵,张浚竟然拒绝了?
“臣已年迈,又无才能,前几次主张的北伐,均以失败告终。”张浚的神情黯淡,摇头道:“如今的罪臣,只想着管理好家中的耕地,再无其他念想。”
“大丈夫生于乱世之中,岂能郁郁久居……家中!”赵构大声道:“你既然想出兵伐金,如今是最好的时机啊!你身为张良的后代,岂能不效仿先祖,以齐国平天下为目标?”
“你若是死了,等见到先祖后,又如何对得起他?你这不是给你张家列祖列宗蒙羞吗?”
被赵构指着鼻子骂,张浚有些坐不住了,拒绝道:“臣不愿再踏入朝堂,难道官家还能绑着臣去吗?”
赵构一挥手,杨沂中立马找了根绳子,张浚本想挣扎,却敌不过杨沂中,很快就被捆的严严实实。
只见杨沂中双手往上一送,就将他扛在了肩上。
张浚显然没有预料到,赵构竟然还有这样的骚操作,他忍不住叫道:“官家,你岂能如此?臣已决心安度晚年,不愿再踏入朝堂!”
“怎么能逼臣当宰相呢!”
“臣就算当了宰相,也不会再献一策,再出一计!臣的才能不够,经略西北遭致大败,讨伐伪齐又遭遇大败,臣被万夫所指……您何苦非要让臣当宰相呢?”
张浚说着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
赵构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回过头,看着被扛在肩上的张浚,询问道:“朕不明白,不过是遭遇了几次战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军夺走的土地,我们早晚会再抢回来!”
“官家,话虽这样说……可您呢?您什么时候真正想要讨伐金国呢?每次都是举棋不定,摇摆犹豫,不愿意放权给武将,又要遥控指挥战事,这样怎么能打赢仗呢?”
“以后不会这样了!”
“哪还有什么以后?岳飞是何等的忠良啊,是能作为咱们大宋倚靠的长城,可您呢?处处防备岳飞,又要收岳飞、韩世忠等人的兵权……这岂不是让武将们寒心吗?”
“富平之败,臣远在邠州;淮西之失,臣尚未抵达前方;符离之溃,臣又在泗州;这三次失利,均把战败的责任扣在臣的头上,臣能怎么办?”
赵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为了保全自己,才不肯出仕为官的啊!”
“你乃是张良之后,那么你可知道,张良刺杀秦始皇时,有没有想过保全自己呢?”
“朕已经说过了,朕已决心北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朕是要去做的。”
“因为朕坚信,北伐的时间已经到来,朕会率领英勇的士卒,去消灭金军,然后建立一个全新的铁血大宋,一个有着荣耀和力量的伟大王朝!”
“像你这样的自私自利的人,朕是不屑去用的。若是朕失败,希望到时候你看到山河破碎、百姓飘零的场景,还能安安稳稳的窝在这个茅草屋,种那二亩地粮食。”
“杨沂中,把他放下来吧,咱们走!”
赵构一挥手,便离开了此地。
而张浚越想越气,脸色涨红,猛然跑了出去,拦在赵构的面前,大声叫道:“官家,臣一身热血尚未冷却,何故如此轻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