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有几层,换了拖鞋往楼上走,连续开了几个房门,总算在开你
半小时后,水族馆内。
龚甜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在这里见面,老实说,看见一个玻璃缸一个玻璃缸的水,她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那个仿佛一踏破,就会掉进水里,掉进一堆食人鱼当中的玻璃地板,龚甜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站上去。
“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非要当面说?”她在离玻璃地板五步的位置就停下了,冷着脸道。
“这是我们最后分别的地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李寻鹤站在玻璃地板上,慢慢转过身来看她,“在我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
龚甜忍不住哈了一声:“对不起,太好笑了,没忍住。”
她这种反应,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尴尬,但是李寻鹤显得风度翩翩得多,他宽容地看着她,伸出手:“要不要过来一点,也许能想起来呢?”
“免了。”龚甜止住笑,抱着胳膊,一种明显的防御姿态,冷冷道,“说正事。”
“什么时候林北望成了你的正事,我靠边站了。”李寻鹤讽刺一笑,见她明显不耐烦,才话锋一转,“给,你要的。”
他递了个手机给龚甜。
龚甜接过一看,相册里,几百张照片,有合照,有单人照片,单人照片里,自拍的几乎一张都没有,都是拍别人。
拍的同一个人。
“这是我女朋友。”李寻鹤道。
“……是长得跟我很像。”龚甜把手机还给他,“不过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你怕水,对不对?”李寻鹤一下子抓住重点,“还挺严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下子回想起昨天的经历,龚甜心情顿时大坏,冷着脸说:“我从小就这样?”
“具体是什么时候?”李寻鹤追问道,“什么原因?”
“是……”龚甜突然卡了壳。
就好像自己那天突然发现手背上的旧伤疤一样,明明是很重要的事,应该记忆犹新,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记忆一片模糊。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怕水?因为什么怕水?
“……记不起来了,对不对?”李寻鹤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微笑道,“我有一个推测,你要不要听听看?”
龚甜抬眼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你在三年前那场海难里活下来了。”李寻鹤说,“但是失忆了。”
龚甜脱口而出:“你胡说八道。”
“你先听我说完。”李寻鹤道,“你对水的反应那么大,不觉得像应激反应吗?对了……”
他盯着龚甜的眼睛:“你在水里的时候,有回忆起什么吗?人,地方,东西,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