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摩斯点了点头,朝着我一笑:“我既是阿蒙-拉之子,可也是两土地的国王,自然要对众神都一视同仁。”
“何况我如此做,是得到了阿蒙-拉的指引与应允的。”图特摩斯说着,又理直气壮地补充道。“翁城是拉神的崇拜中心,而孟菲斯则是普塔神的崇拜中心,二者在国中也有着相当数量的信众。至于其他神明,我也会命人带去丰厚的财物和祭品。”
说到这,图特摩斯忽然看向我,收起了方才还略显玩味地笑容,郑重地说道:“静怡,等明年的欧佩特节结束后,我还打算再组织一次远征。”
听了图特摩斯的话,我神色为之一变,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他。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忽然从图特摩斯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我心中一紧。
“怎么这样快?”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胳膊,担忧地望着他。
“对于我颁布的新政,朝中仍有微词,推行地并不十分顺利。我需要一场胜战,一场大获全胜的战争,来堵住这些悠悠之口。”图特摩斯说到这,伸手抚上了我的脸,细细地摩挲着。
“静怡,就像我说的,新政刚刚颁布没有多久,人心仍有些不稳。我需要,需要你留在底比斯的王宫中,为我守住新政的成果。
你要强硬起来,你是我图特摩斯神圣的王后,是阿蒙-拉的宠儿,你要相信,在这片土地上无人胆敢忤逆你的意志。”
我面露难色,可也知道这样关键的时刻,图特摩斯出征在外,国中所能信赖的人,也唯有我了。
塞内米哈与泰甫虽然也是图特摩斯的心腹,在朝中身居高位,可到底根基尚且。图特摩斯在时尚可以服众,可若图特摩斯不在,朝中的变数便多了起来。
“图特摩斯,你最担心的还是以哈普塞内布为首的阿蒙神祭司们吧。”我看着图特摩斯紧皱地眉头,不由有些心疼了起来。
图特摩斯长长叹了口气:“是啊,以前,他们是维护统治的好助力,可如今却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烦源头……”
“若是祭司们趁我不在底比斯时忽然发难,以塞内米哈和泰甫的出身,我担心根本镇不住他们。也唯有你了,静怡。所有人都目睹过你的神迹,所有人都对阿努比斯的身份深信不疑。
唯有你可以在最紧要的关头,逼退哈普塞内布的诘难,反驳他的质疑。你远比他更有资格去解释和传达阿蒙-拉的意志。”
听了图特摩斯的话,我只觉得肩头一重,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也正如图特摩斯所说,这场发生于他复位第三年的远征,不论从顺应历史还是国内局势地角度来看,都是势在必行的。
图特摩斯要面对的境况远比我艰险地多,我深吸了一口,握住他的手,认真的说到:“我会努力,不拖你后腿的。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不论战局对埃及多么有利,不要贪功冒进,你也要记住,在底比斯,我在等你回来。”
见我神色如此凝重,图特摩斯反而笑了起来:“傻瓜,你还记得你说话的话吗?我的继承人名叫阿蒙霍泰普,是王后梅里特拉所生。我的继承人还未降世,我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原本还有些沉重与严肃的气氛因为图特摩斯的话而开始变得暧昧了起来,我拿眼睛瞪他,却在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滚烫地怀抱中。
我被图特摩斯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想着寝殿里走去。
第二日,图特摩斯在朝上宣布了自己将在新年的奥佩特节结束后,再次率军深入迦南腹地,征讨那些尚未彻底臣服的国家。
因为新政的关系,一时之间,上下埃及为之沸腾了起来。举国上下在筹备着新年与奥佩特节的同时,军队的训练也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大概是为了我之后的监国打下基础,图特摩斯开始带着我真正参与到国政中去。从一开始的两人一起批复奏折,再到参与小范围的国事讨论中。
在这些繁浩地国家大事面前,后宫改革时偶尔出现的一些小小麻烦却恰了图特摩斯所言,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