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自身的学识以及努力,她从一个普通宫女一步一步,得到了哈特谢普苏特以及图特摩斯的信任,最终成为了我身边最得力的宫廷女官。
可这样的出身也令萨玛拉虽然熟识宫中的各项规则与礼仪,却对平民的生活缺乏基本的认知与理解。
我不会忘记萨玛拉在回来向我复述在阿努姆家中见到的情景时,那深受震撼地神色。
逼仄狭小的两居室加上一个几乎没有的小小院子里,即便去掉阿努姆,依然挤着四口人。屋子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阳光也不好。即便是在正午,屋子里依然十分昏暗。
屋中的通风条件也很不好,萨玛拉带着医生一走进屋中,就被那阵难闻地气味熏得捂住了口鼻。
可想而知,长期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想要保持健康地身体是很难的。
而当萨玛拉到时,家中的老老小小已经饿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孩子们各个面黄肌瘦,而他们的母亲也只是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瘦的仿佛一具骷髅。
说到这里,萨玛拉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
“我将从宫中带去的面包分给了孩子们,那个女人病的太重,医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她。我想以后隔天就派人去看看她们……”萨玛拉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了恳求地神色。
“这些事情你安排就好了,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这句话中的重量,我似乎直到此刻才有了切实地体会。
“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我在心中默念着幼年时太爷爷常常将我抱在膝头念诵的句子,那也是他一辈子为之奋斗的政治理想。
而如今在这个久远的年代里,也许他的后人也有了实践的能力。
此时若是图特摩斯再以我心中理想的国度来问我,我想我的脑海中再也不只是一个模模糊糊地概念与几个笼统地词语。
我希望在我们统治的国家里,再也没有了像阿努姆那样因为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而堕落的孩子。
就如图特摩斯向阿努姆承诺地,我们要携手缔造一个,让所有人民都能看到希望的国家。
新的构想
这些图特摩斯从议政厅回来的很晚,甚至,确实是借此实现自己政治目的,再合理不过的借口。
可是我不得不提醒图特摩斯,在此时的埃及,这样的状况实现起来,仍然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阻碍。
“先不说你这样大张旗鼓地任用寒门出身的官员是否会遭至贵族们的反抗,图特摩斯,你觉得如今举国上下,你能找到几个像塞内米哈、森穆特还有泰甫那样的官员呢?”
图特摩斯被我问的一怔:“是啊,女王在位时,重用塞内米哈与森穆特之所以不会遭到强烈的抵抗,一来是因为女王的血统尊贵,自有她坚实的拥趸。更重要的是,在朝野中安插两个自己的亲信,并不会动摇世家的根基……”
“可要是大规模地进行人事变动,那恐怕会成为国内政治动荡地根源。”图特摩斯长叹一声,有些泄气地靠在了椅背上。
“神庙与贵族,既是王权的助力也是王权的制约,而如今,图特摩斯,我们只有一着可用了。”
“是军队!”图特摩斯似乎终于找回了被那些玩忽职守,狼狈为奸地官员们烧掉地理智。
我拾起了桌上被我整理好的草稿,递到了图特摩斯的面前:“这是我的一些设想,你看一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