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图特摩斯说得意动,没有犹豫太久,便转头与他回到了寝殿里,换上了稍显朴素地衣服,便向着宫外走去。
我们带着兜帽,随着出宫地人潮一起离开了我们所熟悉地底比斯城。说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是走出了那扇高耸地宫门,我仿佛卸去了千斤地重担般,心情陡然间便轻快了起来。
我的手被图特摩斯紧紧地握在手中,我们像是街上行走着的,再普通不过地一对恩爱夫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明明腹内并不觉得饥饿,可街边烧烤摊上一阵一阵传来的香气却还是勾起了我的馋虫。
此时正是工人们陆陆续续下班的钟点,相较于埃及地其他地方,底比斯人明显要富庶一些。到了夜幕降临,太阳带着炽热的暑气入了睡,越来越多地居民们走上了街头。
在这样的夜市中闲逛,买些有趣地小物品或是吃些风味独特却廉价地烤肉,这就是数以万计地底比斯人工作了难得地休闲方式。
街头的人潮拥挤,图特摩斯也改为将我拥在怀中,用他坚实地胸膛与臂弯让我免于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地命运。
民众们地欢声笑语时不时地便传入了我的耳中,闲谈的话题五花八门,但似乎对于这个由新王领导的王朝,所有人都保持着无比乐观地态度。
虽然这并不是我们底比斯夜市·二
我们不约而同,都好奇地向着引发骚动地地方望去,可惜那里乌泱泱地一片人头,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发地激起了我们地好奇心。
我本打算再找身后的小摊贩买一条烤鱼,等会儿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热闹,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谁知,我一转身,身后的烧烤小摊上,摊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概也随着人群看热闹去了。
我与图特摩斯面面相觑,不由都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多做犹豫,随着人群,向着骚动的中心跑了去。
然而没走多远,我们便被迫停住了脚步,因为再也挤不进去了。我的身高不及图特摩斯,此时一蹦一蹦地向着里面张望。
可惜除了几个影影绰绰地身影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图特摩斯,他的身高要远远地高出此时埃及人的平均身高,即便站在人群地外围,依旧能够气定神闲地观察着里面的境况。
“不过是一班民间杂耍艺人在表演罢了。”
看了片刻,图特摩斯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走吧静怡,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你若是喜欢看这样的表演,明天我就宣一班杂耍艺人进宫为你献艺。”
我一把拉住了图特摩斯:“不行,我想看!”
开玩笑,这样难得地体察十八王朝民情地机会,我怎么会甘愿就这样白白浪费。可说完,我看着密密麻麻,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地人群,又不由泄气了起来。
怎么看我们也挤不进这样的“包围圈”里,我就这样十分不甘心地徘徊在人群的最外围。
听着圈里的锣鼓喧阗之声,人们的叫好声,一声接着一声传进我的耳中,让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里面的境况。
“静怡,上来吧,我架着你看。”图特摩斯地声音忽然传进了耳中,我下意识地转头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在四处打量了片刻,却发现他正半蹲在我的身边,正抬头看向我。
“这……这不好吧!”我摆了摆手,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便周围无人发觉我们的身份,这样的动作在我看来还是太过张扬,让我不好意思。
“可是你不是想看表演了吗?”图特摩斯很快就领会了我拒绝他的原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么在意旁人的眼光作什么,重要的不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吗?”
我看着图特摩斯忽然露出地笑脸,几乎要恍了神。我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动作却仍有些犹豫。
除了小时候,以及在帝王谷考察时因为低血糖被同事背出图特摩斯的墓室,我从未有过在清醒的时候被男性被或背在背上,亦或是架在肩头过。
我看了看图特摩斯仍然半驱着的精壮身躯,又望了望人群的尽头,若隐若现地火光点点。
“静怡,快上来呀!”图特摩斯地声音仿佛带着蛊惑。我终于克服了心中地羞怯,朝着图特摩斯走了过去。
“静怡,别怕,放心骑在我的肩上,你那么轻还担心我支撑不住吗?”
虽然图特摩斯如此说着,可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找了一个看似稳固地着力点这才犹犹豫豫地坐在了图特摩斯地肩膀上。
“啊!”片刻的失重错觉后,紧接着我就感觉视线渐渐升高,我终于看见了整个场地地全貌。
这里本是底比斯城中几条街道交接处最普通不过的一处,面积不算太大的空地。此时被看热闹地人群围地水泄不通,足可见在缺乏娱乐的古代,一场杂耍表演有多么的吸引人。
我看着空地的中心,几名杂耍艺人打扮地人正在表演着节目。如今正是四名少女两个一组,正在一边抛着石头一边表演着杂耍的舞蹈动作,引得围观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叫好声。
这样地表演与我曾经在王宫中见到的并不十分相同,也许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吸引人们的眼球,这样的民间杂耍戏班不得不进行更加夸张地表演。
他们的节目编排或许低劣,甚至稍显粗俗,可却是再真实不过的,埃及民间最盛行地娱乐活动之一。
我一边贪看着这难得的,古埃及民间风俗考察努力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记在脑海中,好待到回宫时,整理进自己的笔记里。一边又颇有些担心,图特摩斯是否能够支撑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