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讲?”
“怎讲还用我说吗?有些势力早就把那个部门渗透成筛子了。”
不等荆涛问,方紫卿又说道:“当然,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公安不是改天换地了吗,我说的这都是从前。”
“从前有这么严重吗?”荆涛问道。
“当然有。我给你打个比方,假如老鲍的车从咱们城市主路一过,不说所有的警察也差不多半数以上给他行礼或者让方便的。你别不爱听,比你们这些当官的还牛,那段时间,我没少坐他的车享受过这种待遇。”
荆涛知道方紫卿跟鲍宗伟的交情,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具备可信度的。他问道:“现在还这样吗?”
“现在当然不这样了,一是贾国亮倒台了,二是新上来好多年轻人,加上三天两头异地执法,不认识他车的人多了,那些认识他车的人几乎不出警了,不是当官坐办公室就是转入后勤,自然给他敬礼的也就少了。”
话题一下子从王福军身上扯到了鲍宗伟身上,荆涛觉得有些跑题,但他知道,方紫卿绝不会平白无故跟他说这些的,就故意说道:“我让你跟我谈王福军的情况,怎么扯到老鲍身上了?”
“哈哈——”方紫卿狡黠地一笑,说道:“就话搭音,说出溜了呗——”
荆涛说:“你就别跟我玩心眼了,我又玩不过你,有话就直说,别拽。”
方紫卿收起笑,认真地说道:“假如农行的贷款真的是鲍氏给文长安堵上的,那么以鲍氏家族的为人,王福军今天被扎奇怪吗?”
荆涛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做出吃惊的样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王福军这次被扎是……”
“得得得嘞——”方紫卿打断他的活:“咱不说透好吗?意会到了就行了。”
“明白了。”
“还有,”方紫卿嘱咐道:“我之所以跟你说了这么多没有影的事,就是给你提供一点线索,但不要提供给破案部门,我估计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为什么?”荆涛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现在的公安局不是过去的公安局了,改天换地了。”
方紫卿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农行内部。因为内斗,因为要平衡权力,我觉得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不了了之。”
“那王福军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方紫卿不屑地说:“他就是这个角色,从娘肚子来爬出来就注定他扮演的角色了,他为什么能够当上副行长,也全凭的是这个,所以,对他来说,不存在白挨不白挨,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他最后肯定要离开东立到外县市当行一把手,这恐怕是对王福军最好的回报,不出意外的话,李松很快就会被调走,曹寒才是玩人的高手,他举着一根棒棒糖,让李松和王福军互争,最后变成互撕,他坐享渔翁之利。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两个人踏踏实实干事,各司其职,配合好主帅,也不至于落个这样的下场。”
方紫卿说得很笃定。
荆涛明白,方紫卿跟他说了这么多,不只是利于他“破案”,更重要的是在给他提供信息,并提供思路。
果然,方紫卿又说道:“当然,你的位置是曹寒没法比的,你自带尚方宝剑,这就足以震慑住妖魔鬼怪,当然,也要警惕背后有人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