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无助,是面对妈妈死亡时的那种无助,也是这些天,急诊里那些我束手无策的病人。”
“有个小孩,打篮球回来外婆给他吃了三块冰西瓜,消化道出血,icu里抢救两天后去世了。”
“还有一个电工违规操作导致烧伤,单位没有购买保险,只愿出于人道主义赔偿少部分钱,工人无力承担高昂的费用,最后只能放弃治疗。”
宋希玉抱紧许沁,拍着她的后背,“许沁,这是你当医生必须学会的一课,你要学会如何面对死亡。这不是书上纸上谈兵,而是你会实打实遇到的。”
宋希玉支撑住许沁的身体,心疼道:“许沁,你不是机器人,有情绪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今天晚上你放肆哭,明天一早又是有点酷的许医生了。”
“嗯……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许沁呜咽着。
翌日一早,许沁去往icu,护士告知昨天晚上周建已经出院离开。
在许沁准备离开的时候,护士递来一把小花束,“那个女孩让我交给你的。”
许沁接过,打开纸片。
上面写着。
对不起。
舅舅已经去世,但是丁娅和小茉给她的伤害不可能一笔勾销,也不可能忽然原谅。
当然,以后也不会再有关联了。
璀璨
两周后。
下午六点,忙碌一天的许沁换衣服准备下班。
站定在镜子前,许沁愣了秒,这紧紧贴住头皮的头发……
明明昨晚才洗的头发,闷在手术帽里一天,头发油得自己都嫌弃!……更别说脑门儿和脸颊被勒红的两道印子。
手指慢慢抚过脸上的痕迹,许沁噗嗤一下又笑了,笑自己“狼狈”,又笑这是自己努力工作的勋章。
话说,她是越来越适应医院的工作了。
“许医生,你下班了?”走出休息室,一位老先生给许沁打着招呼,昨天老先生因为摔伤被路人送进医院,唯一的女儿在外地不能及时回来,许沁帮忙照应了一下。
“嗯!爷爷,等会儿你女儿来了,记得让她去办公室拿检查结果。”许沁笑着交代。
夕阳悬挂,天空被染得金灿灿的,暑热褪去,人也没有那么浮躁,许沁往公交车站走。
“许医生!许医生!”
许沁回头。
一个穿着白色棉布连衣裙的小女孩欣喜的小跑过来,是之前烧伤电工的女儿小林,刚满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