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能稍稍平易近人……点儿,袭音想不下去了。
楼下的战虚明应该是特意弄了身装束,一改平日的沉寂威严,像个道貌岸然的风流公子。
青丝半缩,用琥珀垂棠冠系住,随性自然垂在身后;云水蓝金丝暗水纹上好绸缎的长袍,腰系玉带,象牙的扇在手间折磨人似,立在围上来的男男女女中,极其享受的缓缓敲着。
平日怕冷的人,为了招蜂引蝶,连个披风都不穿,甚是清凉。
自然,也恰恰好,展示了他结实挺拔,暗含力量的身形。
刚进来,明明什么也没说,明明足够低调。
灿烂明媚的阳光,却将最完美的金色全都笼罩于他一人身上。
“不安于室!”袭音站在二楼,阴测测的吐出四个字。
青苒瞧着人来的差不多了,请示袭音:“掌柜,准备开始吗?”
袭音收回忽明忽暗的视线,直起腰,深色恢复平静的坐回自己位置,后而一点头。
第一项:抛绣球。
算是热热场。
规则十分古老简单,就是女子拿着绣球站在二楼,冲自己心仪的男子抛掷即可。若一时犹豫不决,也可闭眼转身后抛,缘分由天定。
二十七名女子,三十九名男子。
除去特殊癖好的,男女人数搭配的也算是相当。
一个接一个的排队抛,若是遇上干脆果决,你有心我有意得还好。
现实是大多女子会看上同一个,争抢起来,十分混乱,形象全无。
特别是战虚明,从坐的足够隐蔽,都能被绣球砸到开始。
纵然表明了癖好,偏偏就有头铁不服输的女子,非要用自我感觉能一笑倾城的容颜,来证明自己是他的真命天女,是世间最对的那个人。
每名女子只有抛一次的权利,战虚明见势头不对,直接走到了完全遮挡的景山后。
而在场几个有断袖癖的男子,没有去参加感觉有失风骨的抛绣球。而是在战虚明表明喜好后,有一个明显刚刚弱冠的拿萧朗朗少年,似乎有点被战虚明神魂被夺的意思,踌躇间,装着胆子跟了上去。
没有立刻退出来。
看样子,应是搭上了话。
因为两人是在景山石后,从袭音的角度,仅能看见随着笑声而浮动的衣衫。
青苒近身服侍在袭音的身边有六年之久,时间长了自然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小声提议:“要不要奴婢给付公子送点小零嘴?”她记得每回炎光帝来到女帝的寝殿中,都会转悠着吃上会儿。以此为理由,能凑上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袭音嘴角的弧度寓意渐深:“吃个屁!”
青苒:“……”
相比战虚明躲开,砸向叶满的球就更生猛了。
甚至有女子放出豪言,只要叶满今日把面具摘下,无论美丑,她都愿意负起责任跟他成亲,并且允诺给叶家开枝散叶,生七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