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虚明低头迎上跟袭音在求人时,一模一样像全天下都欠她钱一样,委屈巴巴的眼神,特别再加上奶声奶气的哼哼,心快要化了的刚要应声。
“父皇,儿臣对此书一处实在不解,忘父皇腾出点时间解惑。”最后一个姗姗来迟,做什么都不急,但也绝对不能吃亏的是二皇子战观泽。
手已经抱酸的战虚明实在分身乏术,三个孩儿一母同胞,同日出生,自小什么都必须要求公平公正,不能偏倚,就差拉在头上的鸟屎,也要人均一份了。
若是稍有偏颇,另外被区别对待的两个,就会把战虚明闹的一整天不得安宁。
眼见三个孩子都需要自己陪着,一个比一个期待,战虚明心里有点发怵,正想求助时,才后知后觉少了一个最熟悉的人。
问伺候皇子公主的奴才:“他们母后,天锦帝呢?”
战虚明问的,正是奴才还未来得及回禀的:“回圣上,这是天锦地临行前给您留下的一封信。”
“临行?她去哪儿了?”战虚明把怀中的战观澜放下,接过信。
信一展开,惊鸿的眉毛瞬间拧巴起来。
洋洋洒洒四个大字:老地方见。
在奴才们同样都好奇天锦帝下落的微妙目光里,战虚明神色已恢复如常,把信精准丢进烤地瓜的火坑中。
他蹲下身与三个孩子平视交代:“父皇要出宫一趟,你们老实点儿,勿要捣乱调皮。观澜,你身为太子又是弟弟妹妹的大哥,凡事带好头,做好表率。”
“观泽,身为男子,尤其是皇家儿郎,不可太过斯文,书中虽有天下,但还是要躬行实践才可。”
“啾啾,对美食感兴趣,不懒不惰很好,女子无需非要禁锢于房中学琴棋书画。可你年纪终归是太小,点火的事先交给大人来做。”
说完他嘱咐了伺候的奴才们,转身正待走。
“父皇。”
战虚明看向战观澜。
“您方才是在交代后事吗?”
在场所有人石化:“……。”
“父皇!”
小孩子最听不得这个,啾啾一听,配合的把气氛渲染到悲痛欲绝,战虚明不驾崩都对不起不孝的哭嚎了!
战观泽小小年纪,识字听书读书最多,自然也是最能理解生死二字的人,情绪一下子,有些低沉无法自拔,甚至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
战虚明平静如死水的问战观澜:“怎么,连登基的事,都想好了?”
战观澜是兄妹中,唯一一个镇定的,较真道:“儿臣登基是早晚的事,不过父皇临走前总要将仇家告知,二臣与弟弟、妹妹长大后,好给父皇报仇。”
泼天的胆子,教训无数遍都不怕死剑走偏锋的性子,万幸是战虚明最欣赏的,谁让他们有个更上一层楼的娘。当然,这非人的清醒,最深得他心。否则,太子之位,真不一定落在老大战观澜的头上。
无波的唇角微翘在转身时扬起:“那就找你们母后算账吧!”
另一边的寂静之处。
袭音躺在厚厚的狼皮垫子上,仰头研究了好几日的奇异大鸟。恰好凉风嗖嗖而过,她缩了缩脖子,算时日,也该差不多。
她都快冻死了,战虚明怎么还不来,正准备起身再寻点干树枝,将火堆弄旺。
“不带随扈,不带行李,身为孤月国的国主,龙渊国的皇后,只身一人,就骑了匹马,拿了个水壶,来到这寥无人烟,陷阱遍地,猛兽随时出没的地方,是不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