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的,唯独没有寻到他们二人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一筹莫展之际。
战虚明跟袭音迎来意外之人。
宁知和尚。
许是战期血染皇城的缘故,与先前无恙,仍旧红色袈裟,手拿紫色念珠的和尚,自宫门略过尸身,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仿佛净化超度了方圆百里。
悲鸣的眼睛扫过一地死伤,又瞧见袭音腰间别着的一圈有已经风干坚硬,有血色刚刚停止流淌,柔软仍在的假面皮。
狰狞恐怖,看向他时,固没有任何表情,却冷酷的像是地狱来能随时收走人命的修罗。
宁知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袭音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看见他邪火更重:“敢问宁知大师,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如城的百姓,还是俗家弟子袭柠?”
宁知不卑不亢道,回了两个字:“皆是。”
新鲜,先前只知这和尚是红尘与空门之间摇摆不定之人,苪国皇家以生死都没能威胁的了他,宁肯缩衣短食关城门三年,也绝不参与作弄他国国君腌臜之事。
孤月、龙渊两国出征讨伐他母国,跟随战虚明的宁知,弄不清什么缘故,只奉劝了一句莫要牵连百姓分毫,然后留在了孤月。
不想死、不怕死,性格真是古怪。
方才,宁知说了皆是,不难听明白袭柠在他的心中,竟能与城中百姓地位一样重要。
袭音撑着龙椅,试图让发作的腰伤更舒服些,调笑玩味,一字字嚼给他听:“宁知大师,动情了?”
宁知目光清亮,口吻坚定:“众生平等。”
袭音怎会信他的鬼话,揶揄道:“那宁知大师来的有些迟。您的众生之一袭柠,她的棺,前些日已启程返回孤月国。你们二人,算是走叉了。”
似是来的路上,已听说过袭柠为国捐躯,被袭音于城楼亲手送命的传闻,平波缓进道:“孤月国主,您如此急切的寻找苪国国君与黎川王,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手中握着真正的公主?”
底牌,哪能一次性亮两张。
那日城楼之上,随风飘摇的袭柠,身为看着她长大的袭音,稍作一辨别,就知是个假的。
特别是目力过人的战虚明敢一箭射向钟北尧,把袭柠送往众矢之的,袭音就更加确定,对方又用了鱼目乱珠的手段。
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宁知也能琢么明白,一时起了兴致。聪明人之间不说废话,略过寒暄:“你既能来,肯定胸有计策,不如就推测下,他们的藏身之处?”
宁知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龙渊国主、孤月国主记不记得秀城城主温酎?”
不提,一心攻城复仇的袭音、战虚明真忽略了此人。
也对,交换质,两国拼杀,都未见温酎。
要知道,当年,他比虞秋池,哦对了,是江绵绵更想要袭音的命。
不介意自己与袭音谁坐龙椅,随便寻了个地方休息的战虚明,似是想到什么:“应称他池温酎,先前温玉叫他哥哥,不像假的,应也是皇家中人。”
宁知点头,拨弄着念珠:“他是苪国深居简出,最不喜露锋芒的博陵王。”
咯咯……。
清脆的笑声在大殿之上格外瘆人。
深居简出,不喜露锋芒直接逗乐了袭音。
“宁知大师是不是对博陵王有什么误解?”
面对阴阳怪调,宁知沉默中仿佛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终是选择继续继续避而不谈,只道去秀城寻到他,或许能知温玉、许澄意真正的去向。
“不行!”
厉色声,是从带着虞秋池假面的江绵绵这边急急传出。
“炎光帝,管好自家的狗,不是哪里,都可乱吠!”
“袭音,你说谁是狗?”
直呼一国女帝袭音名讳,算是狂放至极,连战虚明都看不下去的斥骂:“齐冲,把她带出去,二十军棍!”
“炎光帝挠痒痒呢!”袭音剔着不存在灰尘的指甲:“在孤月,藐视君王,可要判处极刑。炎光帝正好可以让手下专管烧火做饭的弟兄,练练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