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反应。
卷着雷霆之火的一把剑,极快划破穿过雾雪,擦过战虚明耳边,直冲带了虞秋池假面的江绵绵而去。
战虚明虽先意料袭音可能先动手,却没想到如此迫不及待。
疾风破势,挥剑阻挡。
终究是慢了。
拦截的剑鞘只与剑柄在空中交错,发出带着火星的清脆摩擦。
没有任何防备的江绵绵,常年生活在如同刀山火海的皇族,早已把焦躁的心态练得风微浪稳。千钧一发之际,仅仅是慌错一瞬,便迅捷自马背轻跃,使出柔韧长鞭试图抵挡杀气腾腾的一招。
原以为尽上八分力,外加战虚明从中阻拦削弱剑气小半,接下不成问题。
自马背坠地,护甲都挡不住腿伤深可见骨的伤势来看,江绵绵分清了在与世隔绝的苪国,挂了个虚职,整日在自家院子中闻鸡起舞拿剑瞎比划,与常年长在军营,征战无数,杀敌无数的袭音相比,差距在哪里。
一尺水,百丈波;
一波动,万波随。
白浪掀天,激起了,战虚明的万丈怒火!
手,再也没有留情的必要。
她为何总喜欢往绝路上走?
若江绵绵死了,许澄意跟温玉的真身更无从分辨。
从方才钟北尧气绝,城楼之上心浮气躁的两个人来看,便知是替偶。
“圣上,小心!”
袭音似是打定主意一再挑衅战虚明的底线,伤了江绵绵之后,迅速从段余手中拿过另一把剑,甩动缰绳,冲并未离远的人疾驰而去。
奔腾的马蹄,踏着飞雪。
身着紫红战袍,长发飞扬,我见犹怜的容貌,若不是带着深渊般的仇恨,真是般般可入画。
刚经历险招,背对一切的战虚明,怎会洞穿不了袭音接下来的举动。
更何况,他是多么的了解她。
没有一丝慌乱,眼神坚定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即便如此,战虚明仍旧践行了曾经自己对自己的承诺,永不对袭音拔剑相向。
所以,他的剑,并无出鞘。
像是拨琴刚好卡的韵律。
就在拧身的刹那,鞘刚刚好轻松接下袭音挥舞而来的一招。
攻防转换,人影与剑光齐飞,时隔三年,再次展现了高超的剑术和惊人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