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微微一笑,“皇位人人都想得到,但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老五不过是一个只会在暗中使阴谋诡计的家伙,要成就大事可没这么容易。”
说完,他举杯一口饮尽,一切乾坤,自在心中。
段茉儿的心情很差,不但被人抢走了香囊、被骂成神棍,还被人上下其手,狠狠地调戏了一番,这口气她怎么也吞不下去。
她气到不行,想找个机会教训他,可让香香去打听了才知道,那个白衣公子居然是黑山老妖请回来的贵客。
听说那人名叫李璟祺,因为在路上不长眼的救了段灵儿,所以被段府上下奉为上宾好生款待。
香香还说,黑山老妖大概看上李公子的好相貌,有意要将段灵儿嫁给他。
不管怎么说,既然那人是段府的上宾,她就没办法把那人强赶出府,只能把这口气吞下。
说起来她最近的运气实在不好,出门不仅损失钱财,还遇到克星上门,实在是诸事不顺。
那日她回房后给自己卜了一卦,才发现最近楣运当头,如果想转运,就要在正门东方三十尺的地方种转运花来改运。
所以隔天上午,她让香香找来一把花种,扛起一把小锄头,认认真真的找块空地种起花来。
“哟,我当是谁这么勤劳呢,原来是白狐狸精生下的小野种啊。”
就在段茉儿细心地将花种塞到土里埋起来时,就听一道带着嘲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骂她野种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她暗地里称为黑山老妖的段夫人,她旁边还跟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家大小姐段灵儿。
这对母女居高临下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当段夫人说出“小野种”三个字时,还泄恨般说得十分用力。
段茉儿不想理会,只是慢条斯理的将花种埋好,踩了踩土,又浇了浇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接着双手还在衣襟上蹭了两蹭。
这个动作令段夫人非常反感,撇着嘴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野种,连动作都这么粗俗。”
她挑高眉头笑应,“我说大娘啊,您口口声声说我是野种,可您别忘了,大姐和我是同父所出,如果我是野种,那大姐身上和我流了相同的血,她岂不是也该变成野种了?”
没等段夫人发怒,段灵儿已经满脸怒容,狠狠地朝段茉儿瞪去。
“死丫头,你骂谁是野种呢?”
“谁是野种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不是,因为我有爹养有娘生,虽然我娘只是二房,但在段家的族谱上,我段茉儿的大名可是清清楚楚写在上面的,至于野种嘛……”她不怀好意的睨了段夫人一眼,“你就得问问你娘了,看看她在和我爹圆房之前,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爹的事。”
这话说得太过分,不但段灵儿脸色变了,段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小野种真是好大的胆,连我也敢骂,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说着,段夫人不顾形象的扑了过来,眼见一耳光要就抽到她的脸上。
段茉儿身形一闪,段夫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拍着胸口故作惊险道:“灾星袭来,幸亏我躲得快,实在好险好险!”
段灵儿见娘摔了个狗吃屎,也气得扑了过来。
段茉儿从小就调皮捣蛋,又经常爬墙上树,身手自然比娇滴滴的段灵儿不知敏捷多少倍,自然不会吃亏。
见大姐向自己扑来,她脚丫子一抬,不客气的就一脚踹了过去,结果正中大姐的肚子。
段灵儿尖叫喊痛,跌了个四脚朝天。
段茉儿见两母女摔得狼狈至极,忍不住很想大笑。不过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府里掌握大权的大夫人,一个是府里人人捧着的大小姐,若她现在不上前扶一把,传扬出去,倒会说她段茉儿不对了。
于是她坏心眼的抓了一把土,故作惊讶道:“哎呀大娘、大姐,怎么好端端的就摔了呢,来来来,我扶你们起来。”
在扶起两人时,她顺势将一把泥土塞到两人的衣服里,更在扶段夫人起来时,还不忘用指甲在对方的肉里使劲掐了一记。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入眼底的李玄臻险些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