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你不是说我妈妈去大医院治病了吗?”
“对不起……”
娴娴貌似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又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她就坐在灵堂中央,看着那两张遗照,沉默了很久很久,甚至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情绪。
也许对一个六岁小孩来说,太残忍也太难理解了。
萧谨和凌故月也不打扰她,就默默站在她身后,等她消化情绪,直至夜幕降临,娴娴的身子才动了动。
萧谨想问问她是不是饿了,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刚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抱住了她。
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小声的啜泣,反而能感受到无尽的哀伤。
灵堂里只能听见小孩子稚嫩的哭声,插在香炉上的香火和蜡烛早已烧尽,最后的那点余味也随着风消散,伴随着飘舞在空中的纸钱,伤心惨目。
娴娴那天回来之后郁闷了很久,虽然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但情绪很明显的低落,萧谨也有想办法逗她开心,给她请心理辅导师,但效果微乎其微。
萧谨也经历过的,那种感觉不是出去玩几天或者跟大人聊几句就能缓解的,只能依靠时间,一点一点的放下。
不过萧谨活了那么久,有时候想起妈妈还是会有种想哭的感觉。
凌故月优先加快学校的修复进度,所以复学比预计的早了十来天,娴娴换上了学校的校服,背着统一的书包,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她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窗外,不知道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要吃糖吗?”萧谨问。
“不想吃。”
“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有同学欺负你要及时告诉爸爸和老师,上课认真听,不要在课本上画画。”萧谨叮嘱道。
“嗯,知道了。”
一直到学校门口,娴娴还是这个消极的态度,萧谨也不强迫她强颜欢笑,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了学校里面。
军区的学校是从小学到高中一贯制的,操场都要比其他学校的大一圈,还有专门的实训大楼,主打一个特种兵从娃娃抓起。
萧谨其实不太想让孩子来这种学校,他甚至都不想让娴娴以后进部队,但孩子有那个意愿,而且对狼族来说,精英贵族教育不太适合他们,不管男孩女孩都要有自保的能力和一定的攻击性才行。
凌故月提前给学校打过招呼,给孩子低调入学就好,没必要搞优待,所以萧谨带个口罩,跟其他家长一起排队报道,直到把孩子送进教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爸爸,放学早点过来接我。”娴娴恳求道。
萧谨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嗯,知道了,再忙也准时来接你。”
“坏蛋爸爸今天为什么不来呢?”
“他啊……不太方便在这里露面。”
“爸爸,你跟他结婚真不觉得委屈吗?我感觉你好辛苦。”
萧谨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不委屈,爸爸觉得现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