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的那一刹那,程砚的眼睛还没适应屋外的光线。
没等着看清门外的人就是是谁,她就已经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程砚习武多年,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他下意识想往旁边闪开,可鼻间嗅到的是熟悉的气息。
她不可能会来这儿。
程砚虽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手还是诚实地稳稳当当接住了那人倒过来的身躯。
是她。
两人虽还没在一起,可许溪云的身形早已在程砚心里描摹了千万次。
她的头刚好齐自己的胸口,手不费劲地便能轻易缠绕在她的腰间。
熟悉的感觉,是她。
程砚的心兀地软了下来,连带着自己这一天的坚硬外壳也一瞬间化得一塌糊涂。
他就势将自己的头埋在那人的肩头上,鼻间萦绕着她的清香,双手绕在她的腰间。
这个姿势不甚清白,可他也不想挣扎,就让他暂且做一个登徒子,放纵一会儿罢。
当对面这个人整个身体的重量压过来时,许溪云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晕倒了。
脖颈被他呼出的热气吹得有些痒痒,细细感受之下才发现,他的呼吸平稳有力,不像是病了。
许溪云吊着的一口气总算得以舒出。
男子的重量不小,这样整个人瘫在她的身上,压得她有些发麻。右脚脚腕也再次传来细密的痛感。
可许溪云还是没有吭声,任他将自己这样抱着。
此时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她的任何一次欲将他推开的动作起势,或许都无异于将他推入深渊。
许溪云的手,一下一下地在那人宽厚的背上顺着。
手心抚过他的一寸寸脊背,感受他的骨节凸起,下陷,肌肤的温热。
耳畔的呼吸未停,逐渐灼热。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跳动地格外有力,一下又一下,失了原本的节奏,让人不由得乱了思绪。
不知两人这样抱了多久,程砚终于肯舍得将头抬起。
方才他一直没看清许溪云的脸,在适应了屋外的光线以后,才逐渐读懂她脸上写满的担心。
“先进来吧。”
一天没喝水没说话的嗓子干涸得如砂纸打磨过一般,声音也沙哑得不可思议。
见许溪云依旧站在原地,步子没动,程砚这才察觉出一丝异样。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从头看到尾,最后落在那微微肿胀的右脚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