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单手开车,余一只手牵着周橘柚,牵上去就被打回来,乐此不疲的往那儿够,挨打也不以为意。
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庄泽先一步下来给祖宗开车门,周橘柚不用他。庄泽那车,底盘特高。春秋时衣物穿的少,好跨。一到冬天穿的鼓鼓囊塞的,就显得很笨拙了。
周橘柚直直往下蹦,吐槽一句,“破车,连个踏板都没有。”
庄泽笑笑,还是搀扶着她,“明天就安。”
周橘柚下了车就往商场里走,脑袋里只想着赶紧吃,吃完回去。庄泽锁好车叁步并两步跟上,伸手去接她的羽绒外套,周橘柚很自然的顺从脱下来给他。
吃的东西都在顶层,人直奔电梯去,目的性极强。
庄泽拉住她手腕,抬颌示意她往场中央的人群那儿看,“我还不饿,那儿挺热闹,去看看。”
“我饿。”
“别装。你早上在小教室吃了叁个包子两个鸡蛋一瓶牛奶,不到下午叁点你都不会饿。”
啧。
这人。
周橘柚无语,现在确实吃不下,去了也是浪费粮食。但偏偏得跟他拧着来,他说那儿热闹,周橘柚指着反方向另一侧的小广场,“那儿更热闹,去那儿。”
庄泽瞟一眼,远远看到空中高抛起的篮球,“打野球的,没意思。”
“呦。职业球员瞧不起人家打野球呗。”
酸了吧唧,真他妈可爱。庄泽咧着嘴角不说话,搂周橘柚往那儿走,祖宗想看就看呗。
而周橘柚心里盘算的是,把庄泽推上去打球,自己打车跑……
在冰城打篮球的这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庄泽。他一过去,一波波人来跟他打招呼,腾出一片空地给俩人站,庄泽大大方方给他们介绍周橘柚,“这我对象儿。”
完了。
谁知道他到哪儿都有这么多朋友啊?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怎么跑?
她就站在场边老老实实跟着庄泽看了一会儿,野球跟专业的球赛还是有些不同的,声势很大,但全场只有一个裁判,看起来就不太正规。而且他们是为了赢奖金来的,某种内在的东西已经变质了。
场上是第二节比赛刚开始,黑队五人24:20领先红队。
黑队那边有一头顶黑人脏辫身穿4号球服的男生,面相不算凶,但确实不友善。要球喊话的嗓门贼大,周橘柚最先注意到他,没什么好印象,于是默默支持红队。
头顶轻飘飘一句,“红队没得打。”
她抬头,“为啥?”
庄泽跨一步到她身后,微微弯腰,平齐她视线指着候场区给她看,“黑的是专门打野球的,人家靠这吃饭的。你再看看红队,连个替补都没有,就场上这五个人,一会儿就瘫吧了。”
俩人溜神儿聊这几句的功夫,红队已经比分反超了。庄泽挺惊讶,挑着眉,颇有兴致继续看。
周橘柚那表情就是,一脸我压对宝了的洋洋得意。
上半场结束,比分咬的很死。庄泽被几个朋友拉过去唠嗑,周橘柚扒拉扒拉手机,隐隐听到黑队一方在讨论战术。
“撞他就完了,要么犯规,要么逼他们犯规。”
“他们罚下就没人了。”
“能让五个细狗给比分拉平,打的真他妈菜。”
最后一句话就是那脏辫男生说的,他话语权看起来蛮高的,骂自己队友也没人驳他。
反观红队那边,五个人围坐一圈商讨着什么,其中两个人都在拿冰袋敷自己的踝关节肘关节,小臂上也隐现着一些指甲的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