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不吭声了,部队说一不二的作风他是了解的,只能心里暗暗叹气,这可要怎么搞哟。
招招手喊来自己的儿子,不能搞特殊,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让人家小姑娘真下水库去挖淤泥,只能让儿子把小姑娘们分一块,清理岸边的淤泥装到推车上去,这算是这里比较轻省的活了。
但要说真轻松也没有,光是铁铲就够重了,加上吸满了水的泥土,这一铲子嘿,还真得劲。
橙子气喘吁吁的铲起淤泥,手中的重量压的弯了腰,羡慕的看了眼旁边的小宝,那小胳膊看着肉松松软软的,怎么这么有劲儿。
几天下来,别的不好说,一个个饭量是真的渐长,本来以为部队训练就够幸苦了,没想到这活更累人,消耗的大,吃的也就更多了。
负责给他们烧饭的是附近宋家村的几个婶婶,很喜欢这群部队里面出来的娃娃,每天饭菜都给的足足的,不过尤其偏心眼女娃娃,每天打饭肉都要多给几块。
也爱和她们聊天,说说家长里短,也会问一问部队的情况,当然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就很舒服,和这样的人聊天没有负担。
军校的女生们也爱凑到一起和婶婶们说说八卦,男生就在一边吃饭,偶尔也会竖起耳朵听两嘴,听到有意思的也会相互打起眉眼官司。
小宝捧着饭碗听的津津有味,这孩子从小吃什么都香,看她吃饭就是一种享受,宋大嫂家里有三个小孩,个顶个的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但是这年头农村,家里哪有条件,不吃就饿着呗。
所以三个男孩都瘦的比同龄人小一茬,手腕脚腕细的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家里不是没治过,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该不吃就是不吃,活像是家里虐待他们了一样。
这会看见小宝就打心里都喜欢,小孩子嘛,就该好好吃饭,长的胖胖的,才有福气,看她吃饭心里的郁气能少一半。
回到家看到自家小孩吃饭跟吞针一样,消下去的火气又立马上来了,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
不过效果确实是好的,现在再难吃的饭也能咽下去,两小子壮的跟小牛一样。
嫂子一听,这话有理,人城里家长都这么训孩子,指定没错,不可能她们一个农民比城里人还惯孩子吧,得治,回去就让他们把家里的柴都砍了。
等大家伙都吃晚饭,宋嫂子和几个嫂嫂婶婶们就开始东西,冬天天黑的早,趁着这会还有点光路上还瞧得见,要赶紧回家,晚了就得抹黑,农村的路不像城市平坦宽敞,晚上路上还亮着灯,多少钱经得起这么烧呀。
这里的路小又窄,还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小土坡,白天看的见还好,晚上黑不隆咚的,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大跟头,轻点摔破点皮起个包,严重的命都能摔没。
宋大嫂想起前两年屋头前面的那家男人,夜里喝了酒抹黑回家,路上绊了一脚,脑袋磕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人直接没了,那惨状她瞧见了三天没吃下饭。
每次想到这,她都是一个哆嗦,家里几个小的被再三叮嘱,不许在外面野到天黑。
小宝他们住的是地方是离水库比较近的宋家村,位置有点偏,周围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他们住的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外来户,人家小孩有出息,在城里做小买卖赚钱了就把全家老小接到城里享福去,在村子里也没个亲戚能走动,房子就空置下来借给村委会使用。
几十号人肯定住不下来,剩下的则被安置在有村委会和有空余房间的老乡家。他们吃饭统一在村委会的大食堂里面,这还是搞□□的时候建的食堂,能容纳一整个村的人吃饭,后来运动结束,这里一直空着,秋收的时候用来当粮仓。
宋大嫂家离小宝她们住的屋子不远,都要往村外走,走大道要半个小时,今天吃饭晚她就带着一群小姑娘绕小道,能节省一半的路程。
小道的路比较窄,只能供一个人穿行,她们一个接一个形成一条长龙,小路的旁边是一条河,不宽但有着高高的河堤,下面的河水因为严寒冻的白花花一片,这样看着倒是近,但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要断半个腿啊胳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