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谢嫂子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在当时我怕听到那三个字,本来这三个字是区别异性恋而言,可是很多人都是曲解其意思的,诸多的贬义使这个词几乎和耻辱等同,精神疾病、肮脏、淫乱、aids,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不要听到这三个字来形容我的性取向。
我没有接嫂子的话,只是继续低头沉默。
哥哥做好了饭,叫妈妈吃饭,妈妈没有出来,爸爸把饭端进房间。哥哥把饭端到我面前,我没有吃,我不想吃,我也没胃口吃。
哥哥没有坚持,和嫂子坐到一边吃饭,他们吃得很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想小贤,我突然想,妈妈会不会给她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给小贤打电话。
幼幼,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去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
什么?
我的天使我的爱(27)
先把家里电话线拔了再和我说话啊。
好了,拔掉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家里有点事,可能今天回不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我忙完就回去,你别打我电话啊。
怎么了幼幼,你的嗓子怎么这么沙哑啊?
没事,我今天忘记喝水了。对了,你今天到你公寓住,好不好?
为什么呢?
我家事情麻烦得很,就这样,几天时间就好了,好吗?
好吧,那你回来去公寓接我回家。
嗯,好!
我打了几遍那边家里的电话,是忙音。我删除了刚拨打的小贤的手机号码。
哥嫂进他们自己房间去了。我知道,妈妈没有表态,他们不好多说什么的。
大概很晚了,妈妈走了出来。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我觉得我没有错,但是看到妈妈,我就觉得我有错了。
幼幼?
嗯。
如果你离开小贤,妈妈就原谅你这次,以后再不提了。
妈,对不起。
你是吃了秤砣了吗?妈妈大声的斥责我。
妈,原谅我吧。我带着哭腔哀求着。
好,你跪着吧,我看你跪到什么时候!妈妈的话语是严厉的,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我想是我太伤妈妈的心了吧。
那一天,我一直跪到天明,瞌睡了就把头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的腿已经麻木了,似乎失去了知觉。
当他们坐在那里吃早饭的时候,空气里依然弥漫着僵持的味道。
嫂子担忧地看着我,最后她还是走到我身边,拉起我胳膊说:幼幼,起来了,啊,你这样怎么能行啊。
我推开她,她坚持要扶我起来,可是我麻木的双腿似乎动不了。
妈,幼幼的腿动不了了,妈,你就原谅她吧。嫂子几乎是哭着说的。
哥哥赶紧走了过来,他把我使劲抱起放到沙发上,我的膝盖似乎没有作用了,腿一直保持着跪姿,他们打算帮我扶正,可是轻轻的碰触我就疼得用头撞沙发,我推开他们坚持不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