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北山,李清赏就想到此刻被她揣在怀里的太上宝印,至今没明白圣太上究竟是何意图。
随后刘文襄出去又从殿门外进来,大约是交待妥了外面事,过来与柴睢和大宗伯说话,他示意了下被马宝楠安排在角落里的朱季读,问:“那人是谁?”
柴睢仍旧负手而立,看了眼坐在角落里吃点心喝茶的陌生男子,甚至有心情打趣自己:“柴篌给孤找的新爹。”
“殿下,”刘文襄两道灰白而粗硬的眉毛一拧,典型的老古板模样,语气有些冲,“您正经些好。”
天下人公认,世间能当太上称“父”字的,有且只能有林敦郡王。
大宗伯替皇王解释道:“刘次辅莫急,你入殿之前,我们正滴血验亲,皇王和那人血液相融,此中原理老身暂且未能琢磨明白。”
“原来如此,”刘文襄看眼太上,语焉不详应大宗伯道,“无论怎样难解其理,终究世间万事有其本质,且再看看罢,许过会儿大宗伯便可通晓此中因果了。”
这厢正殿里君臣在闲话,那边内殿中柴篌也没闲着。
“刘庭凑还是不肯来?”柴篌一张脸铁青,“刘毕阮呢,可曾联系上那蠢货?”
马宝楠手脚麻利为皇帝穿龙袍挂玉带,边低声回答:“我们派出去的人一概被拒在国丈府门外,首辅今日天不亮前病情恶化,国丈府上下紧张不已,据说府里把素帐都已准备下。”
柴篌大诧:“他要死?”
“不像那么回事,”马宝楠低眉垂目分析道,“事到如今,奴婢觉得国丈似乎和梁园达成了甚么协议,小刘大学士今日本该与禁卫军一道去梁园的,早晨突然被关在家里联系不上,只能说明首辅成算有变。”
柴篌其实是心虚的,他敢和柴睢走到这一步,只凭手里捏了五万禁卫军,以及刘庭凑父子的支持,早前说好今日出手,万没想到刘庭凑临阵倒戈。
皇帝心里愈发没底,干咽了下嗓子再问道:“谢知方呢?”
马宝楠道:“谢侍郎眼下尚在衙署当差,只是太上入中,上御卫列阵宫门外,瞒不了公卿。”
皇帝冷哼:“朕本就没打算瞒他们……刘俪吾关起来了?”
马宝楠给皇帝穿衣的手微不可查停顿了下,细声细气道:“公家放心,奴婢已然让人好生请娘娘回去休息。”
“千万看好她,再让你的人顺着梁园去找万亭芳,若是找到,就地——”皇帝给马宝楠比了个杀的手势,嘴里话逐渐放低,“刘俪吾是我们捏刘庭凑的最后一道命门,定要想办法把刘庭凑死死拉下水!”
【??作者有话说】
正文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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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吉日◎
老黄历上显示,今日是个吉日。
柴篌在决定动手日期时,曾翻看过许久黄历,也传钦天监官员看测过吉日吉时,他认为更重要的“吉”,是外廷的和光下台,内廷封宝的让权,五万禁卫军尽在指挥,公卿儒生信他正统,这才慎之又慎才定下今日诘难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