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陈故的不悦是来自于——陈鸿禹喊他眠眠。
挂了电话后,江眠看着陈故,陈故不高兴地抱着他:“陈鸿禹凭什么喊你眠眠?”
江聊一和向薇可以喊,因为那是江眠的亲生父母。
陈故吃醋的点总是千奇百怪,江眠早就习以为常,他无奈地哄了人几句,又问:“你要去吗?”
陈鸿禹打电话,是问陈故能不能和他见一面。
陈故没有给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他只是反问江眠:“我要去吗?”
江眠看得出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正要说话,就听陈故又忽然说了句:“陈鸿禹和她离婚时,我已经记事了。”
陈易深记不记得,陈故不知道,但他确实很清楚的记得那天。
小孩子小时候总是会更喜欢妈妈一点的,尤其陈鸿禹不怎么顾家,那天陈故是期盼着夏茗能够选自己。
可她选了陈易深,也没有什么对错与否,但反正他成为了被留下的那一个。
那天晚上陈故躲在没有了弟弟的房间里哭了好久,大人们以为小孩子不懂,但其实那时候的陈故,已经明白夏茗不是带陈易深去旅游了,而是真正的分开。
小小的他没有办法接受最亲的人要和他分开的事实,又不敢哭闹,害怕陈鸿禹嫌他麻烦不要他。
但那晚因为要办理离婚的事宜,陈鸿禹难得在家,也发现了陈故在哭。
陈故低声说:“他安慰了我一晚上。”
其实陈鸿禹说了什么,陈故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他记得那天晚上陈鸿禹的手机响起了很多次,他也接过两个电话,手机有点漏音,所以陈故知道是公司有急事,可陈鸿禹全推了。
如果说陈鸿禹不爱陈故,那肯定是冤枉陈鸿禹。
可要说陈鸿禹对陈故有多好,却也说不上来。
这就是典型的「我喜欢苹果你却给我了你喜欢的梨,然后你感动了自己」。
陈故:“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这要是再早个几年,我肯定会去见他,他跟我道歉,我也会很开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
对于陈故而言,江眠是他唯一接纳的,从他被诊出皮肤饥渴症开始,任何人和他有皮肤上的接触,都会让他的情绪陷入一个躁郁的极端。
只有江眠,被他盯上的江眠,至今都只有他的肌肤接触才能让陈故放下戒备,甚至早就成了无法剔除的瘾丨性刻进骨子里。
江眠听完后想了想:“陈故,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
他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和他对视:“你想见他吗?”
“我不知道。”
陈故又问:“你想我去见他吗?”
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江眠一点也不意外。
江眠也知道,只要他说想,陈故就一定会去,甚至他说他想他们能够握手言和,陈故也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