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前,对着人轻声“嘘”一下了:“等会需要您演一场戏。”
里包恩黑洞洞的眼珠盯着人:“理由。”
景元笑容沉稳了些:“救一个朋友。”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几人闭上嘴,将视线投向落地玻璃窗外。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几乎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银发男人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隐约能看见他阴翳的面容。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远离这个男人,向道路两边避让过去。
直到这位酷哥看见目的地,他不信邪似的看了一眼蛋糕店,那张阴翳的脸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
景元和太宰没忍住笑了。
接着,在叮铃铃的声响中,男人打开蛋糕店的门,他踏进来,视线立刻定格在景元和太宰身上,最后一点点移到小婴儿身上,眼里明显闪过了僵硬。大概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个婴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店员小姐似乎有些怕这个男人,她们相互推诿许久,没一个人上来问。
景元自觉的接下了她们的任务,将放在手边的菜单递了过去:“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琴酒看了眼他们放在桌上的东西,眼中明显流露了,这群大男人吃什么小蛋糕呢的意思,他言简意赅道:“不用。”
景元点点头,起身向一旁的店员小姐姐走去,他将菜单放在人手里,说:“一份草莓蛋糕,再来一份蛋包饭。”
听了一清二楚的琴酒:……
景元随即压低声音道:“其实他社恐,不会说话。等会一定要热情一点。”
店员小姐已经被这张帅气的脸蛊惑,当下忙不迭点头应下。
景元坐回原来的位置,冲着琴酒笑笑:“等会别凶人家了,咱们大家都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琴酒放在口袋里的手快要捏碎手骨。可他能打吗?
不能。
先不说一旁港口afia的干部兼长乐天负责人的太宰,就算是黑衣组织也不敢随意惹怒这等庞然大物。没错,黑衣组织至今还认为太宰就是负责人,并对此深信不疑。
单单就说景元的战力,也得让琴酒掂量掂量。
“今天请你来不是为别的。”太宰端起一杯打发着奶泡的咖啡,慢慢晃悠着说道:“这段时间我见到了你们的诚意,就像当初约定好的,我会为你们引荐彭格列的高层。”
措不及防被点出身份的里包恩暗中“啧”一声,抬头对着琴酒道:“里包恩。”
听见太宰的话心中就隐约冒出的猜测此刻成了真,琴酒近乎是僵硬的看向里包恩:“你,您是世界换个地方看书
铁栏杆之后,酒红发色少年坐在一张单薄的单人床铺上,他眼睛早就盯在了景元的位置,他对景元出现在这里并没有疑惑也没有好奇,神情也并无波动,像是看穿了世界一切罪恶之后的淡然和冷漠,他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后就不再出声。
牢房光线昏暗,带着潮湿和霉味,远处巡逻的人员来来回回,却没有发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谈话。
“与上次分别相比,你看来没有什么变化。”景元姿态放松的坐在少年对面,跟唠家常一样:“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被抓到的,以你的实力,他们想做到这点很难吧。”
“一次任务之后,他们用现金的方式给我报酬。信封上有毒药。”少年淡淡道,脸上没有丝毫别扭,好像讲述的事情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人。
“那你被抓回来没想着逃出去?”景元的视线微微瞥过不远处巡逻的人员,轻笑一生:“他们拦不住你。”
织田作之助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我打算看完再出去。”
不是出不去,而是这里的生活安逸又轻松,正适合好好的看一本书。
景元理解对方的想法后轻笑一声:“那等你出去后想做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似乎第一次听见这个问题,他眼神微微放空,许久后才开口,声音一开始有些飘忽,但说到最后坚定起来:“去一个安静的,能看见大海的地方写书。”
景元点点头:“好梦想,我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吗?”
景元的语气带着长辈或者老师般的循循善诱,织田作之助并不讨厌,他轻易的将自己代入学生的位置上,顺着他的话思索着,这是他作为顶级杀手的本能,明白自己什么状态对当下更有益。
“我想写一本书的结局。不过我没动笔写过什么,我想,一个安静的地方能帮我。”
“你觉得长乐天如何?”景元继续问。
少年终于将目光对准了男人的眼睛,笃定道:“你想带我出去。”
“为什么?”
“受朋友之托。就算看书也应该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此地昏暗,别伤了眼睛。这里不适合你,要跟我走吗?”景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