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是意外,三四个是故意,十几个是什么?专门吗?商业对手派来搞事的?
他回头看那少年,这小子还相当得意道:“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对了,我工钱什么时候给我。”
景元抬手捂住了这孩子的嘴,果不其然地看见胖男人再次冒着火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举着锅铲骂:“你一天就在我这打工一个小时!你那点工资都不够赔偿我损失的,还想要工钱?要个屁!给你空气你要不要!”
三天,每天一个小时,让九个人恼火。
这效率,很适合做审问官的工作,这行不怕他破口大骂,就怕他不开口。就这少年的功力,怕是能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气出来。
景元示意对方消消气,胖男人看着景元这张和善的脸就不自觉的生不气气来。他站在原地喘了两秒,便看见景元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剩下的那点气就变成脸上的谄媚的微笑了。
“这位先生,你是打算替这小子还钱?”胖男人问道。
景元点头,手指伸进钱包,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万元钞:“气走九个客人,每个客人两千元来算,再加上之后的损……
他摸出五张,递给男人:“这样可以吗?”
胖男人把双手在沾染着焦黑的围裙上擦了两下这才接过钞票,仔仔细细辨认了真伪,这才喜笑颜开道:“够够,我就谢谢这位客官啦,这小子您带走吧,记得,千万别把他放出来了。”
他说完,动作迅速,矫捷,几乎是眨眼就消失的没人,生怕景元要回去,或者害怕这少年缠着他。
“干什么给他。”少年拽着景元的衣服,带着低沉:“我什么都没做错,我赶走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侵占公司财产,明明有老婆还请别的女人吃饭,居心不……
景元静静听着,少年跟那些人萍水相逢,自然称不上熟识,能精确的点中人的痛点,只能说明一个结果——少年具有看穿事情真相的能力。
他絮絮叨叨说着,把那九个人一个个点了过去,最后看向景元,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水意,带着被压抑的痛苦,带着迷茫问道:“我做错了吗。”
他仅仅是指出错误,有错吗?没有,对此感到生气唯有那些被点破了秘密的人。
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被隐藏的很好的秘密被一个外人点破,慌乱,着急,心虚,不安,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最终气急败坏,用恶意和怒火隐藏自己的难堪。
景元蹲下身,摁着少年的肩膀,带着坚定道:“没有。”
仅仅是两个字,那个少年似乎就松了口气,信赖地看着他:“大叔,我叫江户川乱步,你呢。”
“景元。”
乱步点点头:“善良好心的大叔,你能不能给我介绍工作?”
相当理直气壮,如果他是猫,景元或许能看见他身后高高竖起的尾巴,骄傲又自信。
不过这见到陌生人就要求这么多的性格怎么养成的?
景元不讨厌这孩子,当下只是无奈地笑笑,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
大概是发觉乱步超出常人的观察力和敏锐,景元下意识扫视着自己——如何才能被称为善良,好心?
他的钱包里露出一张照片,里面是兰波,中也,太宰和他的合照。肩头有几根银色的毛,大概是蝙蝠样子的布拉姆落下的,还有几个黄色的绒毛,窗台上的鸟团子们经常站在他肩头…
乱步期待地看着景元,发现青年不像别人那样迷茫或者生气,心中不有升起名为喜悦和得意的情绪——看,家人们我捡到一个能养我的大叔啦!
他尽心尽力又说道:“大叔是长乐天……
他的话音被堵在嘴唇边。
景元竖起食指点在少年的嘴唇上,微笑道:“我明白,你能看见真相,但有些时候不能把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