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只能顺着她,慢声回应:“我在?。”
她要?起?来,支撑两人的那?条手臂更是绷紧,好?用上更多的力,去?承受她从他身上撑起?来的推力。
手臂青筋突起?,那?道伤口又疼了?起?来,像在?撕裂。
但他面色平静,一点儿也?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你?。”
他怔了?怔,随即又温笑道:“我不是在?这?儿吗?咱俩都在?一起?了?。”
“我太想见到你?了?,所以我很幸运,梦到你?了?。”
她自顾自地说:“我梦见咱俩在?补习班,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在?靠窗的位置还是窗户边的第二个?你?就坐在?那?,写题,写的特别认真,你?坐的很直,和你?平常上课一样?,沉默又专注。”
“你?做什?么都很有目标。”
温希目光黯淡下来。
“然后我站在?那?,觉得特别真实,我知道这?是梦,可就是真实到我以为那?是现实的你?,是我真的见到你?了?。”
她含糊的声音激动,似是想证明有多真实。
“我站在?那?里,再也?走不了?,我忍不住笑,但没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笑意太深,把泪逼出来了?。”
这?是她做过最真实的一场梦。
他盯着醉到意识不清的人,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为什?么太想见到我?”
“因为……我很难过。”
“难过?”
温希晃着点点头:“嗯……”
她在?梦里逃避,去?见她唯一的支撑。只有她知道,所以不会有人指着她鼻子说,她该怎么做,她有什?么错。
一想到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孤独的岛屿,她在?上面无忧无虑地栖息,慢慢治愈。
有一座纯粹美好?,不被外人加以他们自己的思想,安静又没有枷锁的精神寄托。
“什?么时候啊?”他问?。
不会是刚才吧?
所以才喝那?么多酒?
而且她在?大厅的时候情绪也?不太对劲。
程迟正在?猜想,想她为什?么难过。
也?是在?这?时,上一秒还闹着回家的人,却突然又趴回他肩上,蹭了?蹭脸嘟囔道:“回家。”
程迟张了?张唇,终究什?么也?没说,扶着她站起?,伸手去?够中间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妥协似地拖音道:“好?,回家。”
然后把人揽腰抱起?,阔步往外走。
回到家,房门刚打开,漆黑的室内冲醒了?半睡半醒的人。她窝在?温暖的怀里,眼皮上忽然投下阴影,似是察觉到他要?去?开灯,口齿不清地喊住:“别,别开灯。”
像是想要?急切大喊,可她醉到无法控制,声音轻若羽毛。
程迟站住脚,落在?开关上的手指顿住。他盯着依偎在?怀里的她,慢慢收回费力去?够开关的手,继续放在?她腿弯上。“不开灯怎么送你?回房间?你?这?小?姑娘挺有意思,一会儿怕黑怕的不行,一会儿又想要?黑灯瞎火。”
那?次在?家看电影,停电了?,她吓的跟猫见了?狗似的。
她似是没完全醉,在?黑暗里从他怀里挣扎下来,摇摇晃晃地站好?:“我,我要?去?,寻宝!”
“寻宝?你?说那?束花里的卡片啊?”他这?才想起?来,花还在?歌厅,没带回来。
程迟一边伸手拉住她,一边轻笑道:“行,就在?家里,你?找找,总共有六个,不过要?把灯打开啊,别磕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