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怎么还没吹干?”
周怀生视线上移,定格在她还滴着水珠的发尾,很快起身去拿了吹风机。
“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温姝宜开口辩解:“屋里有地暖又不冷。”
“那也不行。”
她有时候觉得周怀生像个老父亲,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以前在北县就是这样,长她三岁像长她三十岁一样,天热时控制她吃冰激凌的次数,天冷时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的让她及时加衣,甚至比喻卿还要夸张,一到秋天就督促她及时穿秋裤,弄得她哭笑不得。
想到这,她唇边笑意越发明显。
“笑什么呢?”
周怀生举着吹风机,双手穿过她发间,动作轻柔,怕扯到她头发。
温姝宜笑着不回答,闭上眼睛静静享受他的服务,直到身后的声音停下,再睁眼时头发已经干的七七八八,这才起身看他。
“我刚才在想你以前,总是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我。”
她目光柔和,周怀生给吹风机断电收好,俯身看着她,眼里也有笑意。
“所以呢?是不是应该报答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对你这么好?”
当然只是逗她,何况他这些年一直秉持着自己怎么做是自己的事,对她好是应该的,没想着回报,更没想到会有如今这么一天。她怎么想那是她的事,周怀生也没觉得这点付出就一定要她还些什么,爱一个人,总是竭尽所能却仍觉不够。
温姝宜拿了方才被她放在柜上的礼盒,提到周怀生面前晃了晃。
“打开看看。”
周怀生有点惊喜,挑眉看她,“给我的?”
温姝宜点头,替他拆了包装,“就是一条领带,我觉得会很衬你。”
他嘴角上扬,看着她伸手把领带拿到他面前,周怀生低下头方便她动作,看着她把领带绕了一圈在他脖间,心情瞬时好到了顶点。
“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跟妈逛街的时候顺手买的。”她系好领带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端详着他,“挺好看的。”
周怀生隔着镜子看了下,笑容愈发浓烈,像是个得到奖赏的孩子,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高兴。
末了他上前,用力抱了抱她。
这个拥抱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是最简单的触碰,他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放在她后背的手抚了抚她的发,声音柔和。
“谢谢。”
他是真开心,心里空了许多年的缺口被一一填满,好像直到现在才觉得他们是真正的夫妻,没有误解,没有阻碍,两颗心是完完全全的在一起。
这晚周怀生在睡觉前拉着温姝宜聊了半天,讲他这些天在南淮的点点滴滴,工作无趣,南淮总是下雨,他一看见阴天就想起她来,又不好总是跟她发消息,怕她烦也怕她忙,絮絮叨叨跟她说到快十二点,一如反常,似乎想把她没交集的这十天都一一说给她听。
温姝宜自始至终闭着眼倾听,唯一不太老实的是放在他胸前的手,听到有意思的事也会掀开眼皮偷看一眼,那只手便会游走到他喉间,这是周怀生身上最不易发现的敏感点,她每次触碰时他都觉得浑身紧缩,皮肤上也像是轻轻被羽毛扫过。
“别动。”他笑着,声音变了变,“是不是不想睡了?”
温姝宜光速缩回手,仰头看向天花板。
“你就不好奇我今天跟司南姐说了什么?”
周怀生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应该问你什么呢?”
“就…”她尽力想象,“你们俩的事啊,你不想知道她怎么跟我说的吗?”
他翻了个身,又一次将她圈在怀里,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周怀生背对着光看不太清,但声音在她耳边却很清晰。
“我对司南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别的想法,我们几个人一起长大,这份友情我很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