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精过后会刻意屏蔽听觉?
温姝宜觉得,今晚的周怀生跟以往很不一样。
让人觉得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看他垂眸失落的样子,仿佛是自己数落了他。
那双眼,只是静静看着你,内里流淌的诸多情绪也够人溺死在里面了。
她大概是清醒过来,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有些过分,竟然真就听了他的话,收掉酒杯便不再喝,甚至准备起身离开。
周怀生看见她的动作,比她先一步开口。
“我送你吧!”
一句很笃定的话,笃定到,他以为温姝宜会没办法拒绝。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
“不用,我走路回去很近,你不是给朋友接风吗,你去忙吧。”
温姝宜拿起放在身侧座椅上的链条包,起身时却突然被周怀生拉住了胳膊。因为这一动作,他的衬衫袖口被牵扯着往上,露出了手腕上清晰可见的手表。
是她送给他的,跟他极其不匹配的一只手表。
方才在包间里,他们甚至还问起了他这细小的变化,江淮甚至感慨他新鲜,说怎么换了这么一个亲民的牌子。
他们这群人从小锦衣玉食,奢侈品不过是身上堆砌的外在物,虽说不能虚荣,可到底跟身价缺一不可。江淮觉得稀奇的是,以周怀生如今的财产,就是戴百达翡丽也绰绰有余,可他却把一两千出头的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就算这个人从前视金钱如粪土,可他也总能察觉出事出有因。
迎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周怀生到底没有多说,可现在被温姝宜这么一盯,他觉得自己藏匿的心事昭然若揭,突然被放到了大面上,难得的不自在起来。
“我挺喜欢的,所以就戴上了。”
见温姝宜半天没开口,周怀生迫不及待地解释一句。
“嗯,挺好的。”
“我当时就觉得你戴这个会好看。”
温姝宜看了一会儿,最后将视线从他手腕上收回来。
周怀生回过神,想到自己的手还在她胳膊上,急忙收回手。
“你眼光挺好的。”
这句话莫名其妙,温姝宜听完后不置可否,只是对他笑笑,之后背上包往外面走。
他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后也出了门。
走出酒吧大门,周怀生不得已停下脚步。
包间里那群昏昏沉沉已经喝醉的发小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他身后,看着他目光向前流连,也随着他的视线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