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买凶杀人
面对朱惠然的详细讲述,连氏再次哭晕在贴身丫鬟的怀中。
她看着躺在**无知无觉的可怜女儿,再度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哭的眼泪直流:“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跑来莫愁湖见什么朋友?来了莫愁湖也就罢了,为何又玩兴大起,在这寒冬腊月里,游什么湖?你自小就不会洑水,难道不知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旦发生意外,就是九死一生吗?你就这样撇下母亲独自走了,可要我将来如何活下去啊……”
看着哭的凄惨的连氏,秦璃上前道:“逝者已去,就算是生者再不舍,二小姐也听不到来自于亲生母亲的呼唤了,二夫人,如今二小姐惨死在莫愁湖,她的冤情和委屈,恐怕只有你能为她伸张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二夫人千万要保重自己,莫要轻易被击垮了。”
连氏顶着一双哭的通红红肿的眼睛,朝着秦璃看过去,“我的妙英行走在外,从来不与人结仇,更不会得罪一个小小的船夫,我想不明白,那船夫同我家妙英无冤无仇,他又是为何一定要置我家妙英于死地?秦小姐,你与朱小姐的这番言词虽然说的滴水不漏,但是,这到底是你们一家之言,又要让我如何信服?”
朱惠然真是服了眼前这位徐家的二夫人了,她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位二夫人一定要将徐妙英惨死的这笔仇算到她们的头上?
这整件事,跟她朱惠然有什么干系?又跟阿璃有何关联?
朱惠然当真是佩服极了这位二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凑近到秦璃耳边,低语:“阿璃,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徐家二夫人就是个糊涂的,徐妙英惨死,她不着急找真正的真凶,却一定要将我们拉下水,这脑回路,简直令人堪忧。”
秦璃看了眼朱惠然,道:“也能理解她,当时在那条船上,只有你和徐妙英几人,如今徐妙英死了,你却独独活了下来,她觉得不公平,所以就想要拉着你去给她的女儿陪葬,但是她也不想想,堂堂兵部侍郎家的独女,又岂是她能随便攀诬的?到底是妇人之心,眼界狭窄,看来,还需要我在一旁提点一二才是。”
说完,秦璃就在到场的徐家人当中看了一圈,最后,问道:“不知徐家大小姐徐妙龄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她?”
一直默默伺候在徐太夫人身边的邹氏听见秦璃突然钦点了自己的女儿,立刻抬起头,朝着她看过去:“妙龄昨夜着了风寒,病的糊里糊涂,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直到今天天亮,才堪堪睡下,妙英突发意外,我们一行人走的过急,所以也就没有通知妙龄,此刻,只怕她还未得到消息,正在自己的闺房中休息呢。”
听到邹氏的这份回答,秦璃不禁莞尔一笑:“是嘛,大小姐这病倒是来的挺是时候,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这突发的急症,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此话一出,立刻吸引来徐家人的所有注意力,就连趴在徐妙英尸身上痛哭的连氏也都朝着秦璃看过来。
邹氏可不傻,此刻听见秦璃这么说,立刻就察觉到她话里有话。
当场,邹氏就先出声,“秦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妙龄突然着了风寒,昨天晚上,可是由我这个亲生母亲照顾伺候了一夜,整个伺候在大房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能作证,秦小姐如果还不信,还可以找来昨天为妙龄看病的大夫,他也能够证明,我家妙龄确实是生了重病。”
看着急切为徐妙龄解释的邹氏,秦璃依旧浅笑嫣然:“一个做了不敢告人之事的人,想要将自己彻底摘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而且,证人越多越好,大夫人,你真的了解你的女儿吗?真的觉得,她在徐妙英出事的时候,突然之间生病,当真是偶然的吗?”
邹氏平日里温和和煦,见人都是一副和气洋洋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她的本性就是个宽和待人的。
眼下,面对秦璃的怀疑和言词之间的映射,她自然也察觉到有或多或少的眼神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徐妙英惨死,与徐府而言可是一件大事,她绝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因秦璃的几句话而被牵连进这滩乱七八糟的淤泥中。
于是,就见先才还沉着冷静的邹氏顿时如护崽的母鸡般站了出来,怒视着秦璃,大声否认着:“秦小姐,饭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能乱说,我家妙龄不过是个孱弱的女子,平日里,就连看见一个影子都会吓得直往丫鬟的怀中躲着,这样胆小的她,怎么可能跟妙英出事的这件事有关系?”
“何况,刚才朱小姐说的分明,明明就是那名船夫起了歹心,动手害死了妙英,你怎么又空口白牙的将这件事直往我的女儿头上扣?秦小姐莫不是欺负我徐家人老实,好说话,所以才会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冤枉无辜的人?”
面对着神色激动的邹氏,秦璃丝毫不做出退让:“徐妙龄无不无辜,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没错,直接动手杀害徐妙英的凶手是那名船夫,但是刚才二夫人也亲口说了,二小姐行走在外的时候,从来不与人结仇,更何况是去认识得罪一个小小船夫呢?所以,这桩悲剧最大的可能就是,买凶杀人。”
说完自己的判断,秦璃就再度看向徐二夫人连氏,也不避开徐家众人,直接问道:“敢问二夫人,在徐府中,二小姐与大小姐的关系如何?”
连氏眨着溢满泪水的眼睛,朝着她的好嫂嫂看过去,一双红肿的双目似是带着无声的质问牢牢地盯着邹氏,半晌之后,才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
“在徐家,表面上妙英与妙龄是感情十分不错的好姐妹,可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最清楚,其实在妙英的心里,一直都与她那位好长姐有着隔阂,甚至在妙英年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十分畏惧害怕她那位姐姐,还当着我的面亲口说出,她以后再也不敢拿走大姐姐喜欢的东西了,不然,大姐姐以后会杀了她,在水里,将她溺死。”
连氏一说完这席话,徐家众人顿时个个猛抽凉气,难以置信的朝着邹氏看过去。
至于邹氏,则是难以置信的看向说出这番话的连氏,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二弟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听信秦璃的教唆,当真将妙英的这条命算到我女儿的头上?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神志不清,胡乱攀咬,见定北侯府是块铁板,你无法咬动,所以就要咬到了我们大房的头上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