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到的时间,因为他学的太快,直接换了三个老师。
周祁枭几乎一直都是沉默的,那双如宝石般湛蓝的眼睛透着种无机质的冷。
明明应该是会哭会闹的年纪,小孩儿却过分的安静。
周岁宁起初有些慌张,后来便释然了。
但她总会坐在他旁边儿,自顾自的和他说着学校的事儿,还有自已的烦恼,毫不吝啬的对他释放自已的善意,就好像以前和祁月絮絮叨叨那般。
过于安静的别墅,似乎又如祁月在时多了丝人气。
?
那天,周岁宁生日。
她坐在小院子里,安静的看着爸爸派人送过来硕大的生日蛋糕。
蛋糕很精美,可爸爸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家里依旧安静的如坟墓。
周岁宁单手撑着下巴,不禁想起唯一一个热闹的生日。
那时祁月陪在她身边。
有时,她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她年纪再大点,懂得再多一些。
或者祁月离开的这五六年,她再努力去找找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自责如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般经年累月的侵蚀着她。
微风拂过,卷来淡淡花香。
周岁宁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眸看过去。
面色冷淡的周祁枭正站在她面前。
小男孩仍旧一副对世上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冷漠样子。
却举起了拿着花的手,将那朵有点蔫的康乃馨递到了她的面前。
“生日快乐。”
周祁枭很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嗓音有些哑,却很认真的将每个字清晰的说出来。
周岁宁怔愣了一下,转瞬,巨大的欣喜将心里那股落寞和自责冲淡
她接过花,半蹲在周祁枭面前,也很郑重的说了句:“谢谢你,小十。”
周祁枭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坐在周岁宁对面,视线落在桌子上摆放着的蜡烛。
他记得过生日是要吹蜡烛许愿的。
虽然他一次都没有经历过,但曾经看过别的小朋友做过这种事。
在他看来,絮絮叨叨的周岁宁就跟大孩子一样,过生日应该也是要许愿的。
他知道她很怕一个人待着,既然她救了他,那他会陪着她的。
而她手中拿着的那朵花?
则是周豫之塞给他的。
那天,周岁宁过了第二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即便只有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于她来说,也是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