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忽阎烈嗤嗤笑出了声,“你还说本世子愚笨,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你闭嘴!又想让我把你扎哑了是吧?”白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拿出银针恐吓道。
忽阎烈这些日子被折磨的多了,已经没有刚开始反应那么强烈,但还是轻嗤一声表达完自己的不屑之后才乖乖闭嘴。
不愧是暗卫,在指明方向后就又消失不见,白芷嘴角抽搐一下便接着踏上路途,但是心情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急切,反正有这些暗卫在,忽阎烈除非会飞天遁地之术,否则就是想跑也做不到。
接下来,只要白芷有拿不准的方向,就开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然后就会有满头黑线的暗卫出现为其指明方向。
眼看着距离大圣越来越近,逃跑无望的忽阎烈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本世子?不会真把本世子交给厉容与那个讨厌鬼手中吧?!我跟你说,瘟疫那件事情可与本世子毫无关系,栽到你手里就算了,本世子绝不屈服于那厮之手!”
“和你无关?那也就是说那场瘟疫和你们西凉其他人有关系了?”白芷之前还真不知道此事与西凉有关,毕竟厉容与怕她有压力选择了隐瞒,这下忽阎烈完全属于是不打自招。
忽阎烈想通这点后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两巴掌,造孽呀!看这丫头愤怒的眼神,就算之前没打算把自己交给厉容与,这下也得交出去了。
反正也无济于事,忽阎烈干脆都交代了,“散播瘟疫这种事确实有伤天和,我也没想到皇叔他们敢如此做,就连父皇都被他们瞒在鼓里,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看着忽阎烈愧疚的表情不似作伪,白芷眼睛微眯,“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冤有头债有主,该清算的账我们绝不会忘记!不过,一码归一码,瘟疫的事就算与你无关,但是绑架本县主可是实打实的,你一样需要付出代价!”
“你到底想怎样?”忽阎烈看着白芷邪恶的表情汗毛直竖。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芷眨眨眼,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不是嘛!
又行走了半日,白芷突然发现前方烟尘滚滚,似是有大批人马往这个方向而来,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暗卫告知是容王的人,这才安心等在原地,这几日她实在是太累了。
很快,坐在树下休息的白芷就看到厉容与一马当先的身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可见这人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白芷顿时露出笑容,他果然来接自己了!
吁!厉容与停在白芷面前,从马上一跃而下就将站起身的白芷紧紧拥入怀中,不留一丝空隙,他的大手放在白芷脑后,长满胡茬的嘴在白芷耳边不住呢喃,“芷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噗嗤——
白芷却被对方的胡茬痒的笑出了声,想到周围全是人,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轻轻推开厉容与,“谢谢你来救我。”
被推开的厉容与心底瞬间失落下去,下一刻他的手却被一双温热的小手牵住,意识到这是白芷主动牵了自己的手,厉容与的嘴角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后边干脆不装了,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的畅快无比。
所有人都在为厉容与感到高兴,只有封云澈露出怅然失落的表情,白芷见他也是一脸风霜憔悴,知道对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亲妹,虽然心中不忍,却仍旧走上前对封云澈行了一礼,“滇南王,虽然我不知道您认定我的原因,但我真的不是您胞妹,这几日多谢您的照顾,希望您能早日找到妹妹。”
封云澈心中其实已经有所预感,但人在经历希望之后就不愿意再面对失望,可是面对如此真诚的白芷,他又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只留下一句“对不住”,便带人张皇离去。
“芷儿,我们回家吧,全体将士都在期盼着你回去。”厉容与见白芷仍未回神,将人搂住,轻声安慰道。
白芷点点头,在厉容与的坚持下两人共乘一骑,在众人无声的眼神起哄中,白芷面霞如飞,厉容与则是志得意满的搂着心爱之人飞奔出去。
至于忽阎烈,自然有人接手押送,他如鹰般的眸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落在了此人手中。
“什么?弦月不见了?”回去的路上,厉容与将弦月失踪的事情告诉给白芷,得知对方可能去南国救自己时,白芷的心瞬间揪在一起。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也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封云澈,在南国,他想找一个人还是比我要方便一些。他也表示一旦有弦月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厉容与的安抚让白芷渐渐放下心来,而且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段日子弦月其实一直在她身边。
“忽阎烈,你打算如何处置?”白芷也将瘟疫背后的原因告诉了厉容与,并询问他的意见。
厉容与稍加思索,“已经查实此事他并未说谎,是西凉几位王爷急功好利自作主张,这几人我是一定会除掉的,至于忽阎烈这个人就按芷儿的意思办吧!”
两日后,西凉皇室就收到了大圣递来的国书,表明西凉世子胆大妄为,绑架乐安县主,大圣医仙,现今被擒,养于京都为质,若要世子重回西凉,需要十日之内赔付大圣黄金百万两,绸缎绢丝百车,牛羊牲畜百余头,并立即兑现十座城池的诺言。
这下西凉皇室整个炸开了锅,老皇帝自然主张救回自己唯一的儿子,其他王爷却如同商量好的一般,直言忽阎烈德不配位,根本无法担任世子之责,不若趁机废世子,从他们几人的孩儿中选择德行兼备的来继承大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豺狐之心的兄弟,现如今西凉皇帝当真是骑虎难下,此时之前陪忽阎烈出使的陪官站了出来,怒斥王爷之前有伤天和的暴行,最主要的是行此不义之事后还大败而归,丢尽了西凉的脸面,和忠肝义胆的世子相比他们更没有资格在此叫嚣,一番疾言厉色才算是勉强镇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