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来,你还不知道要被灌成什么样!先扶爷回去休息,本郡主陪你们喝!”纪嘉容先是假装恨铁不成钢的念叨了一句,便把白简交给身后的小厮让他们把人扶下去休息,然后端起酒杯,豪气万丈的对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说道。
见众人心中犹豫,纪嘉容也不废话,直接一仰脖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完了把酒杯向下反倒,一双妙目得意的看向周围的人,示意自己先干为敬。
“郡主真是好酒量!”众人纷纷鼓掌叫好,随即也不甘示弱的举杯牛饮,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赵夫人在将军府得了消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倒不是怕纪嘉容喝多了,这丫头从小跟着纪骋喝酒,不至于千杯不醉那么夸张,但也不会轻易被人灌倒,她担心的是女儿这样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替白简挡酒,白家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惹得婆婆不高兴,毕竟谁家不希望儿媳妇老老实实,恪守本分呢!
“您放心,白夫人担心小姐喝醉,已经安排了人上去帮忙了!奴婢听人说,白夫人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模样,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若不是白大人拉着,说不定也冲上去挡酒呢!”一个小丫鬟见自家主子着急,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当时的场景。
赵夫人眼神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白夫人搬得救兵是谁?”
“乐安县主还有一位顾公子,听说是县主的堂弟。”小丫鬟口齿伶俐道。
赵夫人闻言心中大定,就连白芷都出动了,自己的女儿定然不会因为此事被婆婆嫌弃了。她不禁面朝西方,双手合十,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儿这是嫁到好人家了!信女择日定当亲自前去还愿,为您再塑金身!”
“你快再去白府守着,小姐一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报我。”赵夫人说实话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让小丫鬟随时盯着点,万一纪嘉容那个冒失性子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也好想办法弥补呀!
最终得到的消息是,纪嘉容生生喝倒一片,最后也终于支撑不住醉的不省人事。还是顾紫苏这个当婆婆的亲自将人送回新房的,还悉心嘱咐跟着纪嘉容陪嫁过去的丫鬟好生照料才回去休息。
赵夫人的心很累,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丫头呀!竟然大喜的日子把自己喝多了,还劳动婆婆大驾,当初一定是自己烧香烧少了,菩萨把她原本温柔可人的姑娘换成了一个皮猴子!
三日回门的时候,赵夫人看着光彩照人的女儿忍不住落下泪来,倒是吓坏了纪嘉容,“娘,您怎么了?您放心,我嫁过去过得可好了,刚过三天,我都胖了一圈!”
纪嘉容展开袖子在赵夫人面前转圈圈,结果刚转两圈就变了脸色,“娘,你拿棍子干什么?我都嫁人了,您不能打我了!”
赵夫人举着半个手腕粗细的棍子,痛心疾首道,“我当然知道你胖了!你在府上都没有在白府过得滋润,可不是胖了嘛!”
“我过得好您怎么还不高兴啊?”纪嘉容在屋中抱头鼠窜,赵夫人额间青筋再次崩现,幸亏自己先把姑爷支开了,不然看到纪嘉容这幅模样那还了得?!
“你还有脸说,出嫁之前我和你怎么说的?要矜持要克制要淑女要孝敬婆婆,你呢?成亲当天和宾客拼酒喝醉,被婆母亲自送回新房就算了,结果不仅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还半点不去婆婆面前伺候着,你这做派让白家还以为咱们将军府没有家教,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好好教你呢!”赵夫人喘着粗气,瞪着纪嘉容,“你别跑,今天我非要揍你一顿不可!”
纪嘉容根本不知道,她过的极其舒坦的这三天,赵夫人可是日日为她担惊受怕,生怕日后顾紫苏发难。
“娘,那不是我怕白简喝多了伤身嘛~您不知道他酒量差得很,我一个顶他七八个不成问题!”纪嘉容得意说道,结果换来了一阵棍影,吓得她连忙闪身躲过,“娘,娘,您先别急着打,我本来也是按照娘说的早起去给婆母请安的,结果婆母说她没有那么大规矩,都是自家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可以了,我一想听婆母的话也是一种孝道,这不就成这样了嘛!”
赵夫人脸一黑,“你是不是傻?人家就是客气两句,你还当真了?!”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婆母就是这个意思,不信您问白简!”纪嘉容躲在桌子后全身紧绷随时准备逃跑。
这叫什么事啊!别人回门家里人都是准备一桌山珍海味,嘘寒问暖,怎么到了她这就要被棍子撵着跑了?
“岳母大人,您消消气,确实像嘉容所说,我娘也是宽松惯了,不喜欢用规矩束缚人,她经常说规矩是用来做给外人看的,嘉容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讲规矩就生分了。”白简站在门外,朗声说道。
“白简救我!”纪嘉容听到声音眼光昼亮,被赵夫人瞪了回去,吐了吐舌头,“我没骗您吧!”
赵夫人这才将棍子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衫,端正坐好之后才让人开门,白简恭敬的向其磕头行礼,被赵夫人笑着一把拦住,“嘉容能嫁到你们家是她的福气,看到你们恩爱的模样我也能放心。只是嘉容这孩子从小性子顽劣,但是没有坏心眼,以后还得请姑爷多多照拂包容。”
“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嘉容的。”
正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赵夫人现在对白简是满意的不得了,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全都是白简喜好的口味,甚至从来滴酒不沾的赵夫人还亲自陪了一杯酒水,“这杯酒水原本应该嘉容的父亲与你喝,他现在不在,这杯酒就由我替他喝吧。”
白简受宠若惊,连喝三杯以示敬意,结果两人不出意外的全都醉倒了,徒留纪嘉容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干瞪眼。
等两人清醒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照例新婚夫妻晚上不能空房,赵夫人便没有多留,只是又不放心的嘱咐了纪嘉容几句,让她不要任性。
白简两人出了将军府便直奔花枝乱而去,两人到时就见白芷正两眼放光的翻着这两日的账本,赵美然因为父亲管的极严已经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