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县主为我们主持了公道!”商山从未想过这样快就能解决问题,一上马车就衷心的向白芷道谢,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县主当时为什么阻止我开口?”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高升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由着他好了。”白芷低下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商山,语气莫测。
“难道县主不觉得这样对高升来说很不公平吗?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要牺牲掉自己的前途。”商山皱起眉头。
白芷疑惑的看向他,“大家说你性格豁达,在考试时没有药材也不恼恨,只尽全力留下五个方子便潇洒离场,没想到还是一个犟种。高升自己都说了是他疏于管教,张不安才做出了如今的错事,高升是一个好官没有错,但是对待家人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才有了今日苦果,这就是他这样做的原因。为了家人,他甘愿如此。想必他很爱自己的发妻。”白芷感慨道。
“可是……”
“那本县主问你,如果你的母亲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错了事,只有你牺牲自己的命才能护住她,你会怎么做?”白芷的反问让商山沉默下来。
半晌,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母亲对于自己来说是最亲的家人,为了她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想必高大人也是如此,张不安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是血亲,却是他的妻弟,正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所以他才会有如此举动。
刚才确实是自己想差了。
不过,可惜了高大人这样一个好官,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商山叹了口气。
“放心吧,他想辞官,朝廷也得准奏才行。”
白芷一句话让商山豁然抬起头,“县主的意思是,高大人这官辞不了?”
“你当朝廷是傻子吗?高升这几年的政绩有目共睹,再加上他这人会办事也不迂腐,朝堂上的口碑还算不错,若是他走了,换上一个不懂人情世故、胡乱瞎搞的来当京都的父母官,恐怕那场面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白芷耐心的为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商山眼前一亮,随即他又担心的问,“县主告诉小民这些,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早些让你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对你来说只有好处。你总不会想着在兴安堂一辈子当一个抓药的伙计吧?”白芷瞥向商山,见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表情更加戏谑,“不要这么惊讶,兴安堂只是你暂时的跳板,本县主的目标是让你进入太医院。”
“太……太医院?”商山震惊到说话都结巴了,自己奋战好几年连个行医资格都没有拿到,又何德何能进入太医院?
“本县主知道你医术还不到家,所以说兴安堂就是你的跳板,到了那里你要跟着他们好好学才是,保证你的进步肉眼可见。”
兴安堂有顾菘蓝这个前前前太医院正坐镇,只要他们肯学,**出几个有天赋的医者,白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可是,为什么是我?”商山不解,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县主的视线。
“别多想,本县主从来不把宝押在一个篮子里,正所谓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只不过这么多人里,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所以我才亲自去找你。好好加油吧,机会只有一次,是龙还是虫,你自己决定。”
白芷拍了拍商山的肩膀,给对方画了一个大饼,便合上了双眼小憩起来,徒留商山还在慢慢消化她刚才的话。
“这是令堂的方子和药,记得明日一早来兴安堂找一个叫顾菘蓝的人报道。”
马车停到了为商山一家安排的小院门前,商山晕晕乎乎从马车中下来,紧接着手中就被塞了一提草药,被叮嘱了这么一句之后,他晕乎乎点头,马车随即绝尘而去。
至此他才反应过来,母亲的病还没有治好,好像自己还没答应去兴安堂呢吧?!
而且,兴安堂在哪啊?
商山一转头登时愣住,兴安堂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那里。
他哭笑不得,看来不用找了,人家把小院安排在这里是有用意的,这不,一出胡同门再走两步就是兴安堂。
考虑的还挺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