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吗?”
“走了。”
“那外头那人是谁。”
“是您头晕眼花——”
你看那憔悴委屈相,久通不忍再逗,把气叹了才说:“要不我去喊她进来?”
“不用,你告诉她我没事就行。”
“就没了?”
对望,吉宗转而看向映于纸门上的女子身影。她知那是谁,那人也知她知那是谁。
不在乎,岂会坐守外头等个平安消息。可若真在乎,又缘何不进来亲眼看看。
嚼蜡般地吃着本无须咀嚼的粥,半晌后吉宗方道:“你再和她说,我学得挺好的了,往后先不用来了。”
“真心话?”
“你怎么这么烦人!”
“呀……”佯作惊恐貌,久通毕恭毕敬地向主君道歉。
起身行至寝殿外,久通给纸门留了条缝,但守在屋外的女子似乎并不打算朝里瞥哪怕一眼。
也难怪她每回来每回走,主君都是开心又伤心,跟有病似的。这回喜欢的跟从前那些个全非一类嘛,对主君的情意居然铁了心地不理不睬。
可你要说她当真是个冷面寒心的女子么,就久通所看,倒也不是。
曾几何时,久通于青山别邸接待过她,深知她对自家主君绝非只有床榻间的欢情。
“大人可要紧?”
那眉眼间攒满的忧,怎看都不像是能装出来的,且也与她说的怜老悯幼、体恤病患云云的不是一回事。
“虽不关乎性命,却也着实让大人吃了苦头,得调养个把月才能走路。”
“是么……”
“大人刚歇息,在下送您出邸吧。”
年轻绘师的魂魄还未归位,对主君的情意亦坦荡地溢于言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到这地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执着至此呢?
“医师嘱咐大人有段时间不能骑射,在下怕大人憋坏了,所以可否请您叁日后再来?”
“大人休养要紧,绘事就……”
“没事的。”
递去一个抚面暖风般的微笑,久通道:“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