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笑道:“不愧是饱读诗书,还是韩大人懂得时节和气令。”
“前两日入宫时,我们娘娘也说了。”
“钦天监观了天象,结合数百年的天象变化,亦是推测今年是冷冬……”
韩允文唇边也泄出一丝笑意。
这笑意让他冰冷的面色,变得生动多了。
那面上的长疤,因他的笑容,亦扯动了浅淡的弧度。
这般样貌,这样长的疤痕,是个人都会介意的。
偏偏兰絮不知怎么的,觉得这韩允文哪哪都好,就连脸上那疤都别出心裁别有美感一般。
见他笑了,凑过来,道:“这位韩公子,絮儿那边有太后娘娘赏赐的狐皮,冬日取暖甚佳。”
“您刚才提及家中有老人需要照看是吗?”
“老人家最怕这种风寒天气了,有张狐皮便舒坦多了。”
“不知您家在何处?絮儿差人先将狐皮给老人家送回去。”
……
韩允文一直飘忽流连的眸光,忽然定住。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兰絮,“你和太后娘娘……”
五官眉眼,有三分相似。
难不成……
“我是她的表妹!”
兰絮唯恐韩允文多想,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和宫里的太后娘娘,是远房表姐妹的关系。”
“太后娘娘素来对絮儿都宠爱有加,这些东西——”
她给一旁的华叔使了个眼色。
华叔有意配合,恭声道:“确实,娘娘对您极为宠爱,视若亲妹。”
韩允文听罢,眸光更温和了些。
兰溪于他,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帮他的母亲请了医,治好了困扰多年的老寒腿,夜里再也不用呻吟着彻夜难眠了。
给他的妹妹请了教养嬷嬷,又报了女学,以求将来能借助此等,嫁个好人家。
因此,韩允文对于兰溪是感激不尽的。
但凡跟兰溪有关的,提到兰溪的事,他皆当作第一桩的头等要事。
此刻,纵然他对于面前这贴上来的姑娘心生不耐。
但听到她口中提及兰溪后,他的那抹不耐便淡去了。
变成了喟叹,“这位姑娘好运道,能得太后娘娘垂青。”
兰絮心中不屑。
在她看来,兰溪就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女人,目无尊长无情无义,每次见她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她极不喜欢。
可见心仪的男子对兰太后这般推崇,倒也忍下那心头的诸多情绪,拉近了自己和兰溪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