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早自习还有一会儿,云晚汀没进教室,在操场上找了张长椅落座,拿出纸笔。
他脑中有段旋律,正好一面晒太阳一面记下来。
笔尖“沙沙”落在纸上,云晚汀才写了两行,又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鼻头倏地被人戳了下,云晚汀摘下耳机,听见贺无野忍俊不禁道:“头顶上这什么呀?怪可爱的。”
云晚汀茫然仰头,想要抬手去摸头顶。
贺无野原本是微微含笑的。
可是瞧见云晚汀眼圈绯红、瞳仁蓄泪、鼻尖也红彤彤的、鼻梁上还贴着张创可贴模样的东西时,他神色猝然冷肃下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贺无野寒声道,“谁欺负你了?”
云晚汀起初还没懂他的意思,理解过来后解释道:“没有,是我感冒啦。有点鼻塞,所以才会流眼泪。”
这么一打岔,他又忘了去摸摸头顶有什么。
贺无野仍不放心,道:“那鼻子上怎么贴创可贴?”
云晚汀:“……不是创可贴,是通气鼻贴。”
他又不解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印象中贺无野每天都在迟到。
贺无野立即邀功道:“这不是作为光荣的值日生吗,咱们班的室外区分了操场,我今天可是第一个到学校的。”
他会自觉打扫卫生,倒是真在云晚汀意料之外。
高二时,劳动任务都有他那一帮小弟来踊跃承担,根本不用贺无野动手。
贺无野道:“汀汀,你让我好好学习,不再吊儿郎当,我都听你的。”
“你看,我已经进了一班,就算不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至少也能在同一个城市。”
“我是认真的。”
云晚汀觉得自己懂了,点头赞许道:“那很好啊。”
贺无野:“……”
好个屁!
他在这深情剖白,小瞎子却压根没开窍!
贺无野咬牙给他把溢出来的眼泪揩掉。
语气凶,手底下动作却轻飘飘的:“您接着写吧,我值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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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汀没再戴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