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很多梦,上午十点钟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玉锦才昏昏沉沉地清醒过来,梦中的一切却猝然都忘了。
门锁响了,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是纪寒铮。他看看床上的人,舒了口气,很快又埋怨道:“你怎么回事,这个时间还不起来,手机不接,信息不回,我打到公司,说你也没去,快吓死我了。”
玉锦起身靠在床头,纪寒铮走到床边,刚坐下,玉锦就偎了过来,听着咚咚的心跳,感受着他暖热的体温,忽然有了恍若隔世之感,“纪寒铮……”玉锦轻轻叫了一声,抽噎起来。
纪寒铮从未见她如此过,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玉锦抽抽嗒嗒,竟渐渐哭得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怪我这几天没有陪你?我已经把她们送走了,刚从机场回来,这不就来找你了?”纪寒铮柔声安慰,从床头抽了纸巾给她拭去泪水。
玉锦止住哭声,仰起头,悠悠问道:“你会不会离开我?”
“这是什么孩子话。”纪寒铮失笑,然后忽然想起,“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把有她的照片全部删掉。”
他拿起手机,打开照片簿,开始删合影,凡有英英的照片,都一张一张地删了,边删边说:“一起合影都是为了哄儿子高兴,我现在全删了,你可不许再生气了啊。”
玉锦看着他的手机相册快速瘦身,百十张照片被一一选中,然后批量删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拉拉他的手臂,“也不用这样。”
纪寒铮给她一个白眼,“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删了吧,只要能给你安全感。”
玉锦目睹他把照片全部删完,心里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她拿起一旁的睡袍,款款披在身上。
“你干嘛?”纪寒铮问她。
“起床啊。”
“那可不行,你都看到我的诚意了,我也得看到你的诚意才行。”纪寒铮端端正正地看着她。
玉锦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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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铮突然坏笑一下,把玉锦的睡袍扯开,一边嗅着她肩颈之间幽兰一样的香气,一边利索地把她按倒在床上,嘴里低哼道:“快想死我了。”
时间已经日上三竿,一盆舒朗清逸的马醉木立在窗边,日光投进来,把它的影子斜映在白色窗帘上。这样的光线,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生出醉生梦死之感。玉锦和纪寒铮十指相扣,承受着他的亲吻和撞击,屋子里热气腾腾,汗水很快从体表渗出来,沿着身体的曲线滴滴滑落,在床单上晕染出深深浅浅的印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蔷薇。
变故发生在半个月后。
纪寒铮给孟莹光打电话,吩咐了一些工作,要挂掉电话时,孟莹光却嚷起来:“我听到纪太在旁边,快让我俩说几句话,上次她给我推荐过几款口红,但是色号我忘了。”
纪寒铮把手机给了玉锦,不屑于听她们那些唠起来没完的女人经,便去一旁,在笔记本电脑上看新近的财务报表。
玉锦和孟莹光咿咿呀呀地聊起来,等挂了电话,忽而发现纪寒铮的侧影,逆光中瘦而挺拔,屏幕前聚精会神,浓眉挑着,眼睛瞬也不瞬,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果然工作时的男人魅力无穷。
她举起手机,为他拍了几张照片,又心满意足地打开相簿,一张一张欣赏。
手划着划着,却慢慢停了,像有鱼刺扎进喉咙,气息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