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壮男人至今对刘靖栋有阴影。
他并不怕许家人,因为许家人讲道理。
可刘靖栋在美壮男人小柱子眼中,那是不讲道理缺心眼的。
当初就是刘靖栋举起他转圈圈,好悬给他当面袋子扔出去。
“谢谢啊。”
“谢啥,都是兄弟。”
前方突然传来大鹏的声音:“二叔,你们看,就是那里,那么多!”
小伙子们立马像下饺子似的,扛着锄头耙子锯子还有狩猎刀箭兴奋地朝前跑。
没一会儿功夫,许有银和红枣爹带着大鹏大飞就开始砍树木。
许有银眼睛冒亮光忍不住道:“这也太粗了,这个搞好了备不住千八百年吧?你瞅瞅透亮通红。”
美壮男人在另一旁观察路线,正站在边上找寻下坡路,一边弯腰用帕子搂平杂草,一边指挥许有仓和刘靖栋一路向前简单砍伐杂木。
因为上千斤的木头,不清出一条下山路咋滑下去。
起码要有条小路,想招让它能滑下去就会省力不少。就算滑不下去,没有太多阻碍物用绳子往下拽也行。
何况他们贪心,到了山上就变了初衷,已经不止想要红松木,许有粮又想砍几棵水曲柳和香柏树。
回头就算有人发现,收他家木料钱也要砍。
然后将之前在林区订的榆木,改做侄女手工作坊的长条桌子和凳子,还有他娘那面无论作坊还是铺子也要添桌椅。本来订榆木是要做新家家具的,质地坚韧,可榆木唯有一点不好虫眼太多。
这回找到一看就知道是过了百年的香柏树和水曲柳,这个年头的树木太难得了,谁还要榆木做衣柜和床,通通换做纹理美观还散发香味更好的木头。
另外,许有粮对水曲柳还有份情有独钟。因为他记得他大哥活着时有一次无意中说,这种树能做钱托。啥是钱托啊?虽然大哥一直没回答,但他一直记着大哥留恋地拍了拍年份还很小的树干。
事实上,许有田压根儿说的不是钱托,而是,枪托。
“牛车来少了。”
红枣爹锯木头累得满头大汗:“明日咱几个再来一趟。”
许有银热得扯开棉袄,不行,要脱了干:“二哥,你干啥呐,又发现啥了?”
“把袋子扔来。”
许老二正在抠树皮,他发现黄柏树了,黄柏这玩意儿是药,他侄女偷过,眼下他接着偷。顺便就给捎家去了。
这给几人乐的,这片野林子挺好啊,他们二道河又多了一处往家划拉好东西的山脉。
刚这般商量完,往后要常来。
许老二忽然道:“靖栋,你来一下,你看看这棵树上咋挂个木牌,字是不是写镇北将军府?!”
刘靖栋跑来一看,原来不是野林子。
上刻:杵榆,镇北将军府。
南紫檀北杵榆,别说在这里是珍贵树木了,就是在现代找找人还要被判无期。
难怪这里挺太平,他们好像误闯进镇北将军府预定的珍贵木材群里。
几人看看抠完的琥珀木,以及正在砍伐的第四棵大树:“我们还没来得及砍伐杵榆,应该没事儿吧?”
可是他们砍了一棵美人松,巧了,细看才发现地上遗落一个木牌。啥时候这种树也被将军府相中了?
快把木牌丢了,装作没看见,“没看见就应该没、没事儿吧?咱赶紧走。”
从此,他们几人关系更铁了,一起犯过事儿,这可咋整。
下山扛木头,许有仓可是专业的。
没一会儿,许有仓和刘靖栋就率先浩浩荡荡拖拽木头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