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六桌订了许家的大席面,一桌十个菜,里面也有一道菜是溜肥肠。
所以翟爷爷堂兄弟俩人,今日专门洗大肠,一人双倍工钱有二百个铜板,老翟家另外还有儿女稍后也要去许家帮工,准备上午就将下午那顿饭一起吃了,然后连半夜饺子最好也弄完,挣钱要紧。
而像老翟家这般的想的,可不是一家两家。
许田芯跟在于芹娘身后,正帮忙将窖里白菜装袋子。
她们许家今日连凉菜里用的白菜丝都要用洗衣盆装,可见其忙碌程度。
为了怕累着,自己家也是想过个消停年。像昨天和今早,包括明天初一早饭都给了其他家包揽,许家连碗面条都不卖,只等歇好挣几十桌席面钱就完事儿。
许田芯一边摘下手套,吹着哈气缓缓冻的小手,一边和于芹娘继续道:“婶娘,还有表演节目的,我刚刚遇到好些奶奶,她们为了挣小鸡,也说家里要提早吃饭。咱家几时吃啊?”
“你奶说,等你叔叔们从老宅回来,咱们家就得吃。要不然就算拾掇鱼和肉,切菜装盘都有帮工,那也怕忙不过来。务必要让客人申时吃上饭。”
于芹娘说完又催促许田芯:
“快进屋,一清早还瞧不清人影就跑出去看热闹,那能不冷?快上炕脱鞋暖和暖和,这里不用你。我把咱家要做的肉化开也完事儿了,等你奶起来,你叔他们也从铺子送完货回来,咱们就吃早饭。”
许田芯没解释,她起早是为了帮助刘靖栋编对联。
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眼,刘靖栋照着他自己家对联抄,差一点儿全村就要贴的和里正爷爷家一样,叫作:人勤三春早,地肥五谷丰,里面还有个错别字。贴数十家也有点不好看。
许田芯冻得脸蛋通红问道:“我奶还没起来?”
她这么懒的都起来了。
许田芯有些着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好在当许田芯推门进去时,许老太已经醒了,就是木愣愣地盘腿坐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奶奶?”
“我做个有点扯淡的梦,可是我竟然信了。”
许田芯无奈,自从她们穿越到这里,还有一个神奇的直播间,她奶就有些神叨,以前在现代明明只信财神爷。
比方说,曾梦见过原身老太太。许田芯认为那是心理的映照,那段时间刚认下三位叔叔当儿子,心理有压力。
还有一件事,她都不好意思说。
就在前不久,她奶还曾梦见过后院树下真的埋了东西。
听满桌子奶奶讲,那晚她奶是睡在商铺做的梦,醒来还差点儿掉进锅里。然后就着急忙慌回家要挖树。
咱不是为了埋银钱早先挖过吗?啥也没有。许田芯就纳闷了,怎么能信一个梦。
可奶奶非说有,后来差点儿就要奔树根子连根拔起,给叔叔们急得不行,反问,第一,这是他们大哥种的,天寒地冻挖什么树,挖完还能活了吗?不能动。第二,不是早就挖出了银钱?
给她奶问噎住了,这才放过那棵大树。
没想到,大年三十又做梦,许田芯坐在炕边道:“奶,那你和我说说吧,我帮你分析分析是为什么做的这个梦。”
“不能说。说出来,万一道破天机怎么办。”
“喲,这么邪乎呢?”
没想到许田芯调侃完,许老太居然认真地点点头。
她不能对孙女说,她昨晚竟然梦到大儿子许有田,对,就是那个没见过面的优秀大儿,变成了她亲儿子的模样,头上还裹着纱布,纱布外面戴羽绒服帽子,好像很缺钱,医院住着谁。住谁没梦到,反正瞅那样在等急用,正在小区门口给人写对联挣钱。
那个小区就是她在现代的老房子。
写完又走着啊,走着去好像缺心眼,去地下批发城给人扛货,扛完回家又被面馆人讨要工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