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问慢慢将眼睛移开,面无表情地说:“没事。”
家里的车开过来,尤问动了动脚,想去坐车,想说送傅明川回酒店,可嘴巴像是黏了胶水,一个字都说不出。
真是太委屈了。
怕一张口眼泪就掉下来,又给傅明川笑话。
傅明川挡住他的去路,还试图拉尤问的胳膊,被尤问避过去,他说:“我开了车过来,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傅明川没说送他去,怕说了真就变成了送。
尤问躲着他:“我回家,不用你送。”
一开口,眼泪果然掉下来,傅明川一靠近他,他就把手里的东西都往傅明川身上招呼,书掉了一地,傅明川任由他打,最后将他裹进风衣里,把他藏起来,让他伏在自己胸前哭,拍着他的背让他一点点平复情绪:“对不起,闹闹,是我来迟了。”
待到尤问终于平复情绪,傅明川拉着他的手要他摸自己的脸:“闹闹,你摸一下。”
尤问不肯,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傅明川力气很大,他被迫摸了傅明川的脸,又被他引导着摸身上,尤问气急:“傅明川,这是大街上!”
傅明川不给尤问任何跑掉的机会,确认尤问明白他没事,才说:“闹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他没讲过程,而是先讲了结果。
尤问盯着他,不说话,脸却一点点白了,终于明白周五的时候傅明川没说假话,还是来看他了,只是出了意外。
所有人都瞒着他,连尤识都瞒着他。
他的眼泪不受控的又流下来。
傅明川一边帮他擦掉眼泪,一边把本来很严重的情况轻描淡写:“飞机遇到极寒天气,在卡洛迫降,那边一直没信号,我坐船去了海立,又转机来的,所以才晚了。”
他没提早上上飞机前给尤问打电话他没接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尤问担心,所以没提前说,一下飞机就来了学校门口等,想让尤问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尤问听完,果然湿湿的小狗眼盯着他,四下往他身上摸,明明已经确认过,还是带着哭腔问:“那你有事没有?”
傅明川站着给他摸:“没事。”
片刻后,又说:“就是有点担心你。”
周六的时候他被迫停留在卡洛岛,夜里总是担心尤问,怕尤问联系不到他不高兴,也怕陈桉和尤问说真实情况让尤问害怕。
机头被冰雹击中,当时他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心里想的竟然是尤问该怎么办。
那晚一直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坐在阳台上看外面狂风乱雨,以前的他大概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到这种境地,为情所困到如此地步。
而当初,他竟还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割舍不掉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执意分开,让尤问那么伤心。也不该在尤帆出事的时候只是送钱过去,而是该把小狗抱回家的,他无数次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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