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喝了酒。
很多反应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是漏洞百出。
今天因为小林有事,一个人兼任助理和司机的陈灯灯,不知道坐在后面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
储哥像是在逗周声。
但反应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周先生也是。
看起来挺正常,明明像是生气了,却又还主动去拉储哥,然后又把人推开。
作为助理,只恨这辆车是储哥最普通的那辆。
没有隔板,她只好微微往下倾身体,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路上车程还挺长的。
周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酒精蒸腾上来,梦里只觉得热。
那种热还不是被太阳晒着的,表皮上的那种热,是胸口像燃了一把火。
“开开空调。”他半梦半醒间让人开空调。
陈灯灯看着被储哥带到腿上,迷糊过去的人。
小心翼翼开口:“储哥,周先生看起来挺难受的,要不开一会儿?”
“别开。”储钦白一边接着盛川的电话,低头看了看正扯领口的人,拿开他的手说:“虚热,贪凉会感冒。”
“那怎么办?”陈灯灯问。
储钦白:“先回去。”
电话里盛川还在说:“他这种情况,平常应酬沾一点没什么,怎么能把自己喝到醉的程度去。”
储钦白一手困住周声两手腕。
“这是第一次喝成这样,后果很严重?”
盛川叹气:“也不是说很严重,他底子虚是大问题。就相当于同样两个容器,他里面的东西都是有裂纹经过修补的,现在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耐受力和能承担的风险。比寻常人都要低一半不止。”
储钦白捏了捏周声乱动的手指:“这个我知道。”
盛川:“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见过一个例子,和周声情况差不多。他还是在恢复后第五年,仅仅死于一场小小的风寒感冒。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谁敢去赌这个万一?”
储钦白深深皱眉。
“你是说他的身体糟糕到了这一步?”
盛川接着道:“倒也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应该告诉过他这种风险,但你又说他工作很忙,经常加班什么的。我之前没把情况说得很严重,是不知道他如此不注意。免疫力差,最怕的就是病毒感染。这样,我和以前的导师商量商量,提前替他配几幅调理的药先吃着。”
储钦白嗯了声:“麻烦了。”
“别客气,应该的。”
周声闭着眼让人开空调。
预想中的凉气并没有如期到来。
很快思绪又乱了,好像回到了禹城最后一天。
城市到处蔓延着战火,那种热度紧贴着皮肤,热浪迎面扑来。
他眉头越皱越紧,但不知道是谁一直捆着他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