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假孕争宠更离谱的事情,圣懿又不是没有干过。
当年她甚至还伙同自己的母亲,想要欺骗皇帝在先帝的端午宫宴上穿上一件五爪的龙袍呢。
这种事情圣懿都干过,皇帝那时候也没真的和她生气计较,更没舍得如何惩罚她。
——她是他的心尖挚爱,是毕生的至宝,比命还重要些,舍不得叫她受罪的。
现在她只是骗了骗皇帝而已,甚至压根都算不上事,怎么可能就会因此失宠了。
即便一时假孕争宠被陛下发现了,了不得之后再把这个亏欠的女儿替陛下还上不就是了。
皇帝就算是皇帝,可是也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她自认对这个孩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今日忽然和圣懿翻了脸,只怕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如若她并未猜错的话,所谓“禁足”,其实应该是另外一种变相的“保护”。
所谓将皇后软禁于中军帐内,不过只是不希望她知道自己又在外面冒了什么险、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而已。
不想她为自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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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澜很快就知道自己所想的的确是对的了。
那天晚上,皇帝冷冰冰地发了场脾气,把皇后禁足在舒适凉爽、而且因为熏了药物没有丝毫蚊虫的中军帐里,叫他的皇后一夜安睡直到天明。
他则负气出走,自己在外头干站了半宿。
而后,皇帝又去喝了那鹿血酒补充体力,第二日带走了营内的中军主力直攻怀荒而去。
沿途遇到突厥残部的军民,一概命人杀之以筑京观。
又十五日之后,陛下凯旋。
这一次的归来,也昭示着这场战事彻底结束的前奏了。
大半年了,终于都要结束了。
怀荒已被魏军攻克,而突厥残部的最后贵族们也被杀的杀、俘的俘。
并且,这一次,皇帝还将曳迩王其木雄恩俘虏了回来。
在这个夏季最炎热难熬的一天。
争执了十几年的事情,一切也都有了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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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营之前,没有理会所有的恭喜道贺之声,只是又招来萃澜询问:
“皇后呢?怎么不见皇后?”
在他心情舒畅得意的时候,臣下部将们都在恭贺着他,可是却唯独不见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到底失望。
萃澜道:“皇后不是还在禁足中?婢子等也不敢轻易去看。”
皇帝的甲胄上尽是尘土与干涸的血痕,他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随手擦了把脸:
“皇后认错了么?”
这话萃澜根本都不想回答了,只是抬起头,给了皇帝一个极端无语的眼神。
晏珽宗站在中军帐前犹豫了一阵,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直接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