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怀序要去文家祖坟,原来是替未过门的妻子出气去了。
“永宁怎么样?”他问李公公。
李公公哎哟一声,“皇上您可没见着,县主她就剩一口气了呀!那么活泛的一个人,现在病的哟……奴才瞧着都心疼。”
李公公说着说着,语调越发悲戚,仿佛翟容与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奴才都不敢大声呵气,就怕把县主给吹散了。”
“竟这么严重……”皇上面上不忍。
文氏怨怼自戕,自作孽不可活,清儿却把过错计在永宁头上。
永宁本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还要替自己承担因果,他这个做皇上的,实在是心中有愧。
他越想越是愧悔。
索性将满腔怒火全迁在了君亦清头上。
“朕这个好儿子,可真是有孝心!”
“朕不惩处他,倒纵得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丝毫不把朕,不把怀序这个王叔放在眼里!”
“替朕研墨!”
李公公立马上前,拿起墨条细细研磨。
皇上挥笔写了道圣旨,盖上玺印,吩咐李公公:“你带着这个,去趟文家祖坟。”
“这个逆子!朕是一刻也不想看见他了!”
文家祖坟。
君亦清停了送葬队伍,命人将墓穴挖开。
春兰身穿缟素,抱着文氏的骨灰站在一旁等候。
君亦清看她一眼,表情有些阴沉,“那翟容与怎么样,死了没有?”
“回王爷,秋瑾还未出宫,奴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君亦清冷笑一声,“梦断红绡乃是剧毒,本王就不信,任那翟容与再有本事,还能在一个时辰内解毒不成?”
“她定是死了。”
他心头涌上一股快意,伸手接过春兰怀中的骨灰,垂眸轻语:“母妃,儿子给您报仇了。”
“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安息?呵,她也配!”一道沉冷的男声突然出现,君亦清回头一看,君策抬步走了过来,玄色衣袍一丝不苟,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离得近了,就连周边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王叔。”君亦清心下一沉,不自觉收紧胳膊,抱紧骨灰坛。
君策停在他跟前,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本王可受不起你这声王叔。”
君亦清佯装不解,侧头躲避他的视线。
“王叔这是何意?”
君策没回话,冰冷的视线落在他怀中的骨灰坛上。
他抬手运起灵力,骨灰坛飞至半空中。
“母妃!”
君亦清连忙伸手去抓,还没碰到,便被一股雷电之力劈贯全身。
他惨叫一声,右手臂绵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