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和你一决雌雄。”
“雌雄”两个字被陆伶霄说的很重,沈吟一时竟愣在了原地,没反应过来。
陆伶霄像是憋不住笑却又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冷漠一般别扭地叹了口气,调理好表情后狐疑问道。
“沈吟,这是你的新癖好?”
既然已经说好了给几天时间,陆伶霄也不再躲了,更何况阿朝说话实在有意思,她为此特意跑来清风堂,就是为了看看沈吟听到这话的表情。
没有让她失望,在听到一决雌雄时,沈吟的脸上色彩纷呈,混合着尴尬、好笑、觉得自己不该笑的别扭以及一丝羞愧,总之很精彩。
陆伶霄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就准备放人了。
沈吟这个小跟班确实有意思,又有勇气,敢独自一人来孤月崖闹事。
还挺机灵,钻进树林里神出鬼没的,温炎差点没抓住他。
性子也坚韧,从抓着他到现在少说几个时辰了,他不光不求饶,还一直想办法挣扎。
虽然不知为何,分明是温炎抓住的他,可他却一直怨恨地盯着元落白,就好像遭了背叛似的。
但陆伶霄懒得纠结,示意两人将阿朝放到地上后,就打算带着人离开。
“等等。”沈吟叫住陆伶霄,坚定道:“既然你来了,那就跟我打一场。”
陆伶霄看上去像是心情很好,但还是摇摇头道:“我只是来送人的,不是来动手的,你何必如此心急呢,马上就过年了,马上了。”
“我不想一个人过年!”
沈吟有些着急,重了语气:“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马上。”
陆伶霄朝沈吟招招手,转身离开了。
沈吟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甘心,阿朝还在一旁滚来滚去,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响。
沈吟叹了口气,走上前一剑挑断了绳子。
阿朝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稍稍活动了手脚,将嘴里的布团一把扯出来,十分愤怒。
“盟主,那白衣女子分明就是孤月崖的人,你别把她当朋友,白白受人蒙骗。”
原本阿朝接连误会元落白两次,对对方是很愧疚,至于岳平说的话他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毕竟盟主都说了与那白衣女子关系好,她怎么可能是孤月崖的人。
所以方才在孤月崖,看着和陆伶霄一起走出来的元落白,阿朝感觉到莫大的欺骗,一时没注意脚下,这才被温炎抓了个正着。
方才他又一直顾自挣扎,全然没注意自己被好端端地送了回来,也完全没听陆伶霄和沈吟的谈话,满心都是被元落白背叛的愤怒。
原本因为阿朝自作主张去孤月崖,沈吟是有些生气的,但一想起他是为了帮自己实现愿望,最后憋了半天,只是不痛不痒地训斥道:“下次别再冲动了。”
许是这个年纪的少年血气方刚,阿朝到底是没把沈吟的话听进去,从被送回来当天晚上便又偷偷去了。
连着三晚夜袭孤月崖,也连着三天清早被送回清风堂。
不过陆伶霄已经没了那闲情逸致亲自送人,这三天都是将阿朝弄晕了直接扔在清风堂门口的,她自己却再没有出现过。
第一天,阿朝是被迷药迷晕了扔回来的,旁边还有一小瓶解药。
第二天,阿朝是被点了穴扔回来的,旁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是元落白清隽的字迹,告诉沈吟不必担心,这定穴过两个时辰便能自行化解。
第三天,阿朝被送回来时依旧昏迷不醒,后颈上还有手刀劈落的红痕,想来是陆伶霄彻底没了耐心,便直接把他打晕了。
每次等阿朝醒来,沈吟都会用各种办法劝他不要再去孤月崖,但阿朝表面上应着,背地里还是照去不误。
到底陆伶霄没有真的对他怎么样,沈吟每天潜心练剑,也无心无时无刻看管他。
第四天窗外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阿朝没有回来,只是给沈吟留了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