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将房门关上,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转而死死盯着谢承远。
“二叔这么关心我,却还有闲情逸致再此品茶?”
“哪能是闲情逸致呢。”
沈吟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冷漠的表情,谢承远心底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笑道。
“我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吗,但又怕贸然上山打草惊蛇,喝口茶压一压心底的担忧罢了。”
“好,好。”
沈吟怒极反笑,眼里流露出了却并不是同往日般地感激,而是纯粹的恨意。
她似要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声音颤抖道:“二叔对我还真是关心啊,想必我爹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如果我爹真的认识你的话!”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阵寒光闪过,银铃剑指向谢承远的喉咙,距离不过半寸之间。
沈吟的举动很突然,速度也很快,谢承远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颈间传来的阵阵寒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若是敢动一步,银铃便会直接刺破他的喉咙。
谢承远大气不敢喘,紧张道:“阿吟,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
沈吟心中酸涩,提高音量道:“倒不如说说你做什么。”
“你说你是我二叔,我敬你重你,将清风堂都放心地交给你,可到头来,你却一直都在骗我?”
被剑指着的滋味不好受,谢承远被逼得退到墙边,仍不死心地反驳。
“阿吟,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于我,但我怎么可能害你呢,这么久以来我对清风堂尽心尽力,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吟一愣,谢承远确实对清风堂上上下下都很上心,而且对每个人都多加照顾,更是天天研究吃食送过来,生怕不合自己的胃口。
太乱了,她一时间分不清真假,一剑横扫向一旁的柜子,木质的柜门承受不住,直接断开,漏出柜子里的东西。
几本写满的账本,一对有些旧了打着蓝色补丁的护膝,还有半吊铜钱,仅此而已。
剑一挪开,谢承远便放松下来,但又被吓到腿软,顺着墙壁缓缓坐下:“阿吟,这是怎么了?”
沈吟看着空空的柜子,有些无措。
她分明亲耳听到钟离洛说踏怨被藏在柜子里,但现在看来,貌似是错的。
谢承远登时明白过来:“阿吟,你是觉得我偷藏东西了吗?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不如说说,我跟你一起找吧。”
这话说得诚恳,就像哪怕被误会也一心向着自己一般,沈吟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冲进里间,来到卧室里。
这屋子里可不只有那一个柜子!
可出乎她的预料,储物柜,衣柜,甚至连床头的小柜子都看过了,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承远全程都站在一旁,面上着急,但像是为了自证清白,并未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