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疼痛转瞬即逝,可紧接而来的,便是汹涌剧烈的疼痛,从心脏处随着血液的流动,冲进五脏六腑。
那疼痛感钻心剜骨,像是有千万只毒虫啃食着骨头,又有千万根针一刻不停地扎进皮肉。
她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感受到疼痛,还有过分剧烈的心跳。
体内的那颗心脏,像是知道自己性命垂危,发疯似的跳动,企图把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企图让身体恢复过来。
但它越是跳动,那毒素就会传的越快越广,无药可救。
随着一声轻响,踏怨的长柄掉落在地,摘摇本想赶紧动手,除掉眼前这个祸害,奈何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别说动手了,就连简单地站着都无法做到。
她瞬间摔倒在地,鲜血从喉咙间涌出。
“你……你怎么……”
摘摇手中还有渊灵教的信号弹,她明白,自己必须把信号弹发出去,所以即便痛到呼吸都成了困难,还是想尽办法转移谢承远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端倪。
“我怎么知道要给你下蛊吗?”
手柄落地的那一刻,踏怨便如同一条几近腐烂的死蛇一样瘫软在地。
谢承远登时没了束缚,闲情逸致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居高临下道:“当然是你自己说的了,阿摇姑娘。”
“那天在孤月岭,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你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留个心眼呢,怎么不知道隔墙有耳啊?”
“你都知道我心怀不轨了,怎么就没想到我会偷听呢?”
“那可是毒王蛊啊,百蛊之王,百毒不侵,难怪你喝了那有毒的粥却没出事。”
“那天我都快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会毒发身亡,然后坏了我的大计。”
“我慌忙地收拾东西想跑,但还是晚了一步,我还没出去,就远远的看到一堆人朝我走过来,我这才把东西放了,拿着酒出去静观其变。”
“还好有你,你替我背了黑锅。”
谢承远说了很多很多,但摘摇却没听,只是费力的拉着信号弹的拉环,想将信号弹打出去。
但平常轻轻一拉就能打开的拉环,此刻却仿佛被焊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谢承远上前一把抢过信号弹,放在摘摇眼前晃了晃。
“想发这个?我来帮你吧,省的你费功夫。”
紧接着,他把信号弹扔在地上,将拉环一扯。
那枚本该冲上云层的烟花,就这样直直的贴着地面冲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
随后,信号弹的空壳滚到了摘摇面前,沾染上满地的鲜血。
这些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已经认不出了,摘摇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意识渐渐混沌,但身上的疼痛依旧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