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突如其来,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摘摇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谢承远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衣袍纷飞,脸上表情阴鸷,不复在人前的和善温柔。
“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摘摇心生警惕,握紧踏怨。
虽然还要留着谢承远当面澄清,但他真要自不量力,摘摇也不介意就地解决。
谢承远对摘摇语气里的威胁满不在乎,饶有兴致地接住随风飘落的树叶在指尖把玩。
“谢某不过晚上起夜,远瞧见阿摇姑娘在清风堂附近行踪可疑,便跟过来看看。”
“本来清风堂上上下下都在传,阿摇姑娘跟孤月崖勾结,谢某还不信。”
“现在看来,姑娘勾结的,何止孤月崖。”
摘摇冷笑道:“我和谁勾结事小,阁下冒充他人乱攀关系,貌似问题比较大。”
谢承远摆摆手:“姑娘慎言,可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冒充,当心一个不注意,自掘了坟墓。”
“毕竟现在在沈盟主面前得眼的人,好像不是姑娘。”
见谢承远竟是装也不想再装了,摘摇悄悄抽出踏怨,打算先将其绑起来再带回去。
摘摇一边悄悄向前挪步,一边转移注意力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江远勤的令牌又是从何而来?”
谢承远冷笑道:“姑娘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就是个侍卫。”
“我的确偷了江远勤的令牌,但那时他已经离开清风堂了,这令牌已然没用,我为什么不能把令牌拿走?”
“我的确是被赶出清风堂,但那怨不得我。”
“当年我祖母病重,我没钱给她老人家抓药请郎中,只好求到沈自清那里。”
“可结果呢?仁义善良的沈盟主就装模作样给了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够干什么?”
“走投无路之下我才去偷的,有了钱才能给祖母看病,我是迫不得已!”
谢承远说得十分诚恳,甚至用手轻抚胸口,微微摇头,露出实打实的为难,就好像沈自清给他的十两银子多么微不足道一般。
但事实上,十两银子并不算少,从前四人出去玩一趟胡吃海塞半个月,也不过用了八两银子。
摘摇反驳道:“沈盟主又不欠你的,你不靠自己去赚,反而在这怨天尤人。”
“难道他不该吗?”
谢承远像是气急,向前走了两步怒声反问:“当年围剿孤月崖时所有人都去了,那些宝贝是我们自己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