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远回忆道:“这粥我煮了好些天了,一直都是我一人经手,今天也是,我煮好粥后就端上来了,并没有接触其他人。”
“是啊。”今天值班的小守卫也附和道:“我见谢大哥端着粥,本想上去帮忙,他说担心我被烫着,硬是自己端进去的,我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此话一出,沈吟还没说什么,另一位前两天值班的守卫开玩笑地埋怨道:“谢大哥真是的,怎么阿朝就会被烫着,我就皮糙肉厚些吗,之前好几次都是要我端进去的呢。”
谢承远此刻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思,仔细想了想道:“今日我原本买虾的摊位卖完了,我去了个新的摊位,会不会是虾有问题?”
“我当时还奇怪,原本那老板跟我熟了,都会给我留上一些,可今天去怎么也没看见他人,反倒是隔壁新开了一个摊子,那老板也是从没见过。”
若真有人连续蹲点,知道谢承远日日会去买新鲜的虾来熬粥,这粥又只有沈吟会吃,在虾上动些手脚是最方便的。
熬粥还得花上几个时辰,若是真的出事了想起来,那虾贩子早就逃之夭夭,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但是谁会费这么大功夫来害沈吟?
人群之中有人喊道:“会不会是孤月崖干的,陆伶霄上次没能成功杀了盟主,近日盟主剿灭山匪名声大涨,他们害怕了才出此下策。”
陆伶霄吗?沈吟和摘摇都想了想。
可是这不像陆伶霄的风格,她要做什么事都喜欢当场亲自动手。
她要审判,她要在各个领域占上风,她要看着别人痛苦才满意。
不是她。
“不一定非要是孤月崖。”
有人想了想,分析道:“我记得很久之前沈自清盟主带人上山围剿过孤月崖,当时本来都成功了,可是最后关头有个和孤月崖交好的□□赶过来阻止,才留下陆伶霄那个祸害。”
“我也有点印象,那是什么□□?”另一个人问道。
一开始说话的人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我也不太记得了,久很久之前听人说过一嘴,好像是什么怨灵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另一个人听到这里,仔细琢磨了一番,忽然兴奋道:“怨灵教……是渊灵教吧?我之前南下游历的时候听过这个教,而且他们教就擅长用暗器下毒,什么毒针毒箭毒飞镖的。”
“此次下毒也很像他们的手笔,鹤顶红这种烈性毒药制作困难,普通人见都不一定见过,但这么大的□□肯定能拿得出来。”
摘摇皱了皱眉,她如今手握踏怨,也算是渊灵教的红人,很多大事小事也都要问她的意见,但她并没有听到渊灵教要对沈吟动手的消息。
那两人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清风堂的人很多都外出游历见多识广,立马就又有人接话。
“孤月崖是跟渊灵教交好,我之前听说过,他们两教联合起来一起炼血祭,虽然血祭的事不知真假,但他们确实一起杀了不少人,蛇鼠一窝!”
一个擅长用毒还跟孤月崖交好的□□来对付自己,用这种方式合情合理。
沈吟越听脸越黑。
陆伶霄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见沈吟脸色越来越不好,谢承远匆忙打圆场道:“在这里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还好没出事,我私藏酒这事是我不对,改天我再多准备些好酒好菜给诸位赔罪,大家各自散了吧!对不住对不住啊!”
见众人慢慢散开,谢承远长舒了口气:“阿吟,你们没出事真是太好了,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你要把粥给摘摇姑娘喝,还好她还没来得及喝,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句话他说的并不大声,只是正常地跟沈吟两人交流,但还是被离得不远的几个人听到了。
“不对啊!”
那名叫阿朝的守卫突然高声喊道:“我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姑娘是喝了粥的,她还夸粥味道好呢!若粥里真的有毒她怎么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要走的人重新围了过来。
摘摇暗道不好,沈吟本就对陆伶霄背刺一事耿耿于怀,若此刻说出自己跟渊灵教有关系,还不知道沈吟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摘摇索性闭嘴,静观其变。
沉默了许久的沈吟开口吩咐道:“兴许是粥里有什么其他东西会让银器变黑,来人找只鸡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