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陆院长点点纸面,“患者仓硕已化形五年?,近日由于不明?原因化形失败。”
“宣止,他想二?度化形。”
伯医生揉捏太阳穴:“他们找上宣止的原因恐怕就在这儿了,宣止的对?外简历上写着拥有二?度化形的经验。他们走投无路,自然想撞个运气。”
这不是白捡的钱?
宣止:“既然二?度化形是因为化形的初始欲望发生改变,我直接告诉仓硕,让他想清楚现?今是为了什么化形,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没那么简单,孩子。”陆院长丝毫没有犹豫地打断宣止的畅想,“你是万中无一的例外,宣止。绝大多数精怪并不能敏锐地发觉自己欲望的改变,他现?在的大脑恐怕乱作一团,你如果?接单,十有八九是去帮他捋清思绪,可以看作是一个心?理疗程。”
“但那不是你的特长,你只给予别人机缘,给不了别人欲望。更何况,患者原型是只仓鼠,你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套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孩子,往后?属于你的机会?还有很多,我希望你能选择自己擅长的路。”
宣止下意识看向伯医生,伯医生给不了他明?确答复,单子是宣止的,能做出决定的只有他自己。
陆院长已经为他陈述了利弊,接,还是不接?
伯医生问?:“小猫,你的意见呢?”
“问?我吗?”杜簿安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水蒸气掺杂着沐浴露的香味,他湿着头发,拱了小猫妖一脸的水。
等杜簿安从浴室出来的功夫,宣止手指打结,在沙发上重拾旧业,摊了好几张小猫煎饼。
终于等到了人,宣止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从头至尾给他讲了一遍。
杜簿安忖量片刻,提出自己的意见:“我也认为有尝试的价值。陆院长站在医院的立场上,所以他的意见趋向于保守。宁愿不治,但不能治不好,这条相对?平坦的路不只是你的,还是桃李的。”
他一字一句经过了思考:“你的能力有待开发,可以留在舒适区开拓口碑,也可以向外探索一下能力的极限。”
“最重要的是,目前?你每以个接触到的单子,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成为你弥足珍贵的经验,你现?在缺少的就是经验。正如薄叔叔所说?,拒了这单,还在观望中的其他患者必定心?思浮动,下次出诊遥遥无期。”
他说?完,才发现?宣止早已停止了滚动,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瞧着他。
杜簿安:“我只说?我的想法,仅供参考,最后?如何,由你自己定夺。”
宣止:“杜簿安,你以为我是回来问?你意见的呀?”
杜簿安一愣:“不是吗?”
宣止的眼神更讶异了:“我已经答应了呀,就是通知你一下。”
宣止趴在沙发头:“你这个人真奇怪,是你要我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也是你让我分享生活,汇报行踪。我都做到了,你却还维持着原来的思维。”
小猫妖保持着一种?纯真的敏锐:“你是想让我只依赖你吗?”
杜簿安:“你刚才滚来滚去,我以为你很纠结。”
宣止坐起来:“不是纠结,是紧张。”他拉着人类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一颗心?脏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怦怦在杜簿安手心?跃动。
“和?你第一天上班一样紧张。”
任何细节都瞒不过小猫的眼睛。杜簿安的西装只在上班第一天穿过,接下来每次需要去公司,杜簿安都只穿着常装。
“取笑我?”杜簿安一把把小猫妖按在沙发上,头顶水珠还未擦干,淋淋漓漓顺着宣止的脸颊和?锁骨滑落下去。
“痒……哈哈哈杜簿安别闹了,好痒……”
水珠沿着皮肤流蜿蜒出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随即溶进了宣止的衣服里。这个过程无穷无尽,旧的水珠刚刚消失,新的水珠接连而至。
宣止笑累喘息的间隙,看到杜簿安郑重地借着水珠,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刻画那一道道水痕。
“你在写什么杜簿安?”
“在写……宣止是只小笨猫。”
“又骗我,我脸上写不下这么多字。”
究竟在写什么?宣止妄图坐起来照照镜子。腰挺了一瞬,转念一想,水过无痕,自己照了镜子也看不见。
他还在犹豫,杜簿安却一只手擒在他下巴上。
宣止被迫扬起头颅,感受着杜簿安的指尖沿着下颌线一点一点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