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连回嘴都懒得理叶煦辰的。
寂静的雪夜之中,桀骜魁梧的男人抱着她向偏僻的小院走去。
脚步声吱噶吱噶的作响,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小世界那般沉稳。
江琯清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中,本是昏昏欲睡也被这清晰的声音惊醒了。
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微微一动便将小脸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奈何她还未说话,便被男人又按住宽大的毛领,将她塞回的强壮的怀抱。
“再忍一忍,很快就进屋了。”
男人金石击玉的声音悦耳,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可是江琯清偏偏不停,躲开他的大手从另一侧毛领下钻出,迎面就兜来一阵寒冷的西北风。
还夹杂着三五片大大的雪花。
冬天真的来了!
“阿嚏!”
江琯清还来不及感慨一句,便鼻尖一痒。
哈气吹起的雪花,被突如其来改变方向的狂风吹飞,正好打在桀骜男人优雅的下巴上。
微凉,微湿。
“淘气。”
桀骜男人轻笑一声,倒是将大手收了回去。
他们刚进行完剧烈运动,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其实也算不上冷的。
她已经多久没听到他用这样宠溺的语气说话了?
内心不免有些怀念,又有些眷恋的不舍。
可是这条陌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会后悔。
思及此,刚刚才放晴的心情,瞬间就又转成沉重。
江琯清也没了向外张望清雪的念头,转头又藏进了他怀中。
叶寒峥见她反复无常,倒是仿若自言自语的道:
“尘世雕楼岁月旧,庄生入梦夜白头。”
江琯清的学问算不得多好。
可也知道他这两句有感而发的七言诗,是在说要和她这样走下去,若能一夜白头全了今生该有多好!
江琯清又不是什么才女,当真不会作诗来表达心情,那就只能用大白话与他回道:
“连今日都过不好,何谈白头到老呢?”
“嫂嫂还真是会煞风景。当真是白费了这漫天飘扬唯美的大雪!”
桀骜男人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