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主仆带着罗神医上了马车时,果然就有四个锦衣卫杀气冲冲地追了过来。
而且为首之人,居然还是在二房院子里见过江琯清的。
“嫂子好!”
锦衣卫握着绣春刀见礼,客气之余再起身的目光,就忍不住朝着车帘里打量。
秋天风大,江琯清脸色苍白,只撩开一小块窗帘,是十分合理的做派。
可是谁都猜得出来,这么大的车厢,只用这么一小条缝隙是看不清楚的。
锦衣卫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更何况他们一直紧紧追着好不容易查到消息的罗神医,几乎就跟她们差了几步而来呢?
周围街道几乎可以一眼看完,除了这辆马车之外,根本就可以藏人之处。
“嫂子可有看到,刚才有个女贼从此地经过?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有伤!”
换做皇亲国戚的马车,他们都敢硬闯去检查。
唯独江琯清的不可以。
因为江琯清是叶同知的心上人。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琯清从前的心理素质是不行的。
她本来就胆小,又如何隐瞒得了,本就有可能是自己仇敌的女人就在身侧呢?
可是为了调查清楚,她可怜的孩儿到底是怎样没的。
江琯清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在乎诓骗几个不熟的路人?
“看到了,好像是跟几个从那个商店的墙头翻出来的男人走了。当时她还摔倒了,我看到她脸上的伤,还在纳闷一个姑娘家缘何如此狼狈。原来是被锦衣卫追捕的女犯!各位大人为民除害,当真是辛苦了!”
江琯清谎言说得行云流水,又是一派客套温和。
当真让四个锦衣卫都感觉到如沐春风。
就连秋风刮在脸上,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谁都不喜欢别人将自己的功劳放在心上呢?
虽然罗神医算不得什么穷凶极恶的逃犯,虽然他们并非为民除害。
可是他们为之风餐露宿的人,无比感激他们的付出,将他们的付出都放在心里。
这怎么听都是比泡温泉还要舒服畅快的话,那真是打从心里暖和到身体。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既然知道她的下落,那属下们就不打扰嫂子逛街了。告辞!”
为首之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打完招呼就赶快按照江琯清的指引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