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点头:“我找了一家建筑公司的审计工作,可能后天去报道,这两天留意一下鹤兮和乐兮的幼儿园。”
时麦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看着祝鸢的脸,觉得祝鸢好像真的变了很多,好像忽然就变成了面面俱到的大人,照顾一家老小,游刃有余。
反观她……
就在这时,祝鸢忽然问道:“你呢?这么多年了,你和程牧怎么样了?”
时麦的眼眸闪了闪,趁着林兰和祝青华进厨房的时间,她才压低了声音,很平静地说:
“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
祝鸢着实吃了一惊。
这五年她每次问到时麦和程牧的事情,时麦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祝鸢也明白了几分,没有再主动过问。
原本她以为,五年过去了,这对欢喜冤家早就已经厘清误会,准备好好过日子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要离婚?
祝鸢的脑海中浮起一个有些模糊的女人的样子,她问:“哪方面的原因?程牧?”
时麦深吸了一口气。
她似乎是释怀了一样,扯了扯嘴角,笑道:“人家不爱你,缠着干嘛呢,不如大度一点,给他自由,也成全他。”
短短几句话,祝鸢好像忽然看见了时麦内心深处的秘密。
成全这两个字,没有那么容易的。
里面包含了很多很多爱而不得。
祝鸢想起当初自己的离开,除了伤心绝望,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成全。
成全池景行的两难,给他自由。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一些沉默。
吃晚饭的时候,时麦喝了一些酒,以至于到了最后,祝鸢不得不开车送时麦回家。
就这样在程家,祝鸢再次看见了池景行。
猝不及防的双目对视,祝鸢的眼眸微不可闻地闪了闪,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如常,将时麦扶了进去。
“她怎么喝这么多?”
程牧皱着眉上来想要接过时麦,却被祝鸢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把好友送回了卧室,帮她盖好被子以后才走出来,迎面看见了好像有些担心的程牧。
祝鸢知道这是时麦自己的私事,她本来没有资格插手的。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想了想,看着程牧说: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再给她什么希望了,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程牧皱眉:“决定什么了?”
祝鸢说:“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程牧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他有些冷冷地看着祝鸢说:“我从来没想过和她离婚。”
祝鸢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和她结婚,然后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好像你们男人都很擅长做这件事,一面和一个人在一起,一面又想着另一个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