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看她一会儿,用恍如看着一位绝症病人的悲怆眼神看她,片刻后点头:“行。”
目光移到桌上,下巴朝麻将盒里翻出来的白色袋子上点了点:“这么好的东西,给她用。”
有人很快弄好东西,拿着注射针管朝邱茹靠近,两人按着她,一人捋起她袖子。
邱茹吓得面如土色,声嘶力竭地摇头求饶。她丈夫现如今的惨状让她对这种东西有种巨大的恐惧,如今她也染上,那这个家就彻底没救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你的人,我不该见钱眼开,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邱茹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隐约有听学校里的人说过,沈半夏的未婚夫是商界里一位很可怕的人物,当时她没怎么细想为什么会有人用可怕来形容一个人,现在她见识到了,只有可怕才能准备形容出眼前这个男人。
段融还以为这女人骨头有多硬,只是随便吓吓她就要哭爹喊娘了。他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早这样多好,非得逼老子用特殊手段。”
他示意崔山开门:“请吧,现在去说清楚,如果今天之内半夏没有收到你和学校的赔礼道歉,我绝对让你后悔不及。”
“我可以去,但是我……”邱茹有些不敢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后,她握了握拳头,咬牙:“你要放过我和我丈夫,不然到了警局,我也有话要跟警察说。”
“行。”
没想到段融很轻易就应承下来:“你跟你丈夫都做过什么,我可以不管。”
邱茹觉得两个人彼此都有把柄,段融如果出卖她,那她肯定也能让他去警局里坐坐。既然他都已经亲口说不会管了,那她应该是能信任他。
邱茹去了学校,找到了学校管理层。
整整一天,沈半夏都待在段融的别墅里。现在没有老师肯教她,她只能自己摸索,实在遇到想不明白的题会拍下来问班兴昌。班兴昌原本不是很耐烦这个学生,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转性了,每回她发去题目,他总会用最快的速度跟她讲。
下午穿了厚厚的外套,围上围巾,穿了雪地靴去外面院子。今年京城多雪,三不五时就会下,一天没出来,外面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踩上去有细微的响。
院子里的红梅搭配上白雪美得像副画,她凑近闻了闻,真的能闻到一股香气。
葛梅两手提着许多食材从外面回来,看见她,远远地叫:“半夏,天气冷,别在外面待太久知道吗。”
“好。葛嫂,晚上吃什么啊?”
“这丫头,一天天的就馋吃的,”葛梅笑:“你放心吧,全是你爱吃的,烧茄子茄子煲尖椒炒茄子孜然茄子,给你做一桌茄子宴好不好啊?”
沈半夏并不记得自己说过爱吃茄子的事,估计葛梅是从她平日吃饭习惯里看出来的,笑了笑说:“好啊。”
她自己待着也不嫌无聊,拿了小铁铲在院子里堆雪人。堆完后手冻得通红,她把脖子里的围巾取下来,给雪人戴上,拿口红在雪人脸上画了两团腮红。
一个雪人立马喜气起来,嘴咧到耳后冲着她笑。
沈半夏就也冲雪人笑,笑得傻傻的,又可爱得不行。
段融从外面回来,坐在车里看了她一会儿。她眼里常带着一股不悲不喜豁达洒脱的通透感,但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总会在不觉中流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气,那些太过沉重的东西原本不该加诸在她身上。
沈半夏往他这边看了过来,似乎能透过全黑的防窥玻璃看进他的眼睛。
段融把车子开进车库,下车,朝她走过来的同时握住了她两只手,拉起来,低首往她手上哈了几口热气。
“都冻成冰块了怎么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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